,扼杀可能。”
殿内一时寂静。玄烨宸盯着舆图,手指轻轻划过几处关键节点。
“若你所言属实,此刻公开应对,恐动摇新政初稳之势。”他缓声道,“百姓刚安,若闻外患将至,难免恐慌。”
“所以不必公开。”苏桐取出另一份折子,“我拟了一份《使团安全升级章程》,列明增派护卫、查验驿站、演练撤离等事项,皆以‘预防匪患’‘保障使臣’为由。朝臣问起,只说是例行谨慎。”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同时,请准我呈递密折,启动‘侦谈并行’之策——谈,是继续推进出访,观察各国反应;侦,是借使团之行,查清谁主谋、谁附从,以便日后逐一分化。”
玄烨宸久久未语。窗外风动,吹得烛火摇曳,映在他眼中忽明忽暗。
终于,他提起朱笔,在密折上批下八字:“依议,机务由卿专断。”
苏桐收起批文,转身取来笔墨,当即起草应对预案。尉迟凌峰上前一步:“我这就下令,快骑营进入轮值待命状态,三日内完成边境哨点布控。”
“还有一事。”苏桐头也未抬,笔尖不停,“传令沈云舒,暂缓启程,改扮商妇,随第二批货队潜入黑水集。我要知道,那晚密会,究竟谁主谁从。”
尉迟凌峰领命离去。玄烨宸站起身,望着她伏案疾书的背影,忽道:“你不怕吗?一旦判断有误,便是虚惊一场,朝野质疑之声必将再起。”
她笔锋一顿,墨点落在纸上,如一颗坠落的星。
“怕。”她继续书写,字迹未乱,“但比起被人打个措手不及,我宁愿现在多走一步。”
玄烨宸未再言语,转身退出偏阁。门合上前,最后一缕晨光被隔绝在外。
烛火跳了一下。
苏桐放下笔,将写就的七国关联图铺于案上,指尖沿着一条隐秘通信线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一处未标名称的小村落。那里,本该是一片荒原,地图却被人用极细的笔锋添上了半道人工沟渠。
她吹灭左首烛台,独留一盏照着图纸。
窗外,一只灰羽飞鸟掠过屋檐,翅尖擦过瓦楞,悄然落于偏阁外的枯枝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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