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的休息跟打了个盹似的，刚把气喘匀，就得重新翻上马背。林炎摸了摸胸口，那把黑色短刃硌得慌，像块冰疙瘩贴着肉，让他心里始终悬着。净灵蝶蚯在黄莺怀里缩成一团，金色纹路淡得快要看不见，显然是刚才驱散蚀魂雾耗光了力气，这会儿连小翅膀都懒得扇了，只偶尔用小脑袋蹭蹭黄莺的手指，像是在求安慰。
“要不咱把这小家伙揣怀里吧？”墨渊瞅着黄莺小心翼翼护着竹笼的样子，忍不住多嘴，“你那竹笼看着就不结实，万一等下再动手，别把它颠出来摔着。”
“用你管？”黄莺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把竹笼往怀里紧了紧，用披风裹住，只留个小缝透气，“净净现在需要安静，你少说话，别吵着它。”
“我这不是关心它嘛，”墨渊嘟囔着转过头，嘴里却没闲着，从包袱里摸出块肉干，咔嚓咔嚓嚼得正香，“再说了，小爷我说话声音这么好听，它说不定爱听呢。”
萧烈在前头听得直摇头，这俩孩子，都这时候了还拌嘴，倒也算是苦中作乐。他勒了勒缰绳，让马慢下来些，等林炎跟上来，低声道：“刚才那蚀魂雾来得蹊跷，按理说瞳教的邪术虽快，但这么大范围的雾气，总得有个施法的源头。我刚才回头看了，雾气最浓的地方是上游那片乱石岗，估计有人在那儿设了阵眼。”
“阵眼？”林炎心里一动，“那要不要回去把阵眼毁了？省得它再追上来。”
“不妥，”萧烈摇头，“那乱石岗地势复杂，正好设埋伏，咱们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再说这蚀魂雾虽邪，离开阵眼支撑，散得也快，你看后面，雾气已经淡了不少。”
林炎回头望去，果然，刚才还像巨兽似的灰白色雾气，这会儿已经变得稀薄，被风吹得七零八落，露出后面青黑色的山壁，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闻着让人头晕。
“那他们接下来会用什么招数？”苏清月搭弓上箭，目光警惕地扫过两侧的树林，箭羽上泛着淡淡的青光，随时能射出去，“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肯定不会，”萧烈沉声道，“瞳教的人最是阴狠，一次不成，必会有更毒的招数。前面过了这片林子，是段古栈道，那地方路窄，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最适合设埋伏，咱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提到古栈道，墨渊嘴里的肉干都差点掉下来：“悬崖？那要是被打下去，不就成肉饼了？小爷我可不想死得这么难看。”
“乌鸦嘴！”黄莺狠狠瞪了他一眼，“别瞎说！有萧前辈和林炎哥在，肯定没事的。”
“就是，”林炎也觉得墨渊这话说得晦气，“别自己吓自己，真遇到事，咱们一起应付。你那火球术不是挺厉害吗？到时候多扔几个，把他们烤成焦炭。”
“那是自然，”墨渊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小爷我的火球术，对付那些黑袍怪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他们怕不怕烫。”
说话间，前面的树林渐渐稀疏，露出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路确实窄了不少，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过，右边是陡峭的山壁，上面长满了青苔和荆棘，左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缭绕，看不清下面是什么，只有风声从崖底传来，呜呜咽咽的，像有人在哭。
“到了，”萧烈勒住马，声音压低了些，“都跟紧我，别走散了。墨渊，你跟在我后面，用你的火眼金睛看着点山壁上，别让人从上面偷袭。清月，你断后，注意后面有没有追兵。林炎，你护着黄莺，走中间。”
“好！”众人齐声应道，按照萧烈的安排排好队形，小心翼翼地往前挪。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走得很慢，蹄子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山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墨渊果然没再胡闹，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旁边的山壁，连石缝里的杂草都不放过，嘴里还念念有词：“出来啊，别躲躲藏藏的，小爷我看见你们了……”
黄莺紧紧抱着怀里的竹笼，手心都出汗了，净灵蝶蚯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发出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