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学生,路明非。”
月光恰好从槐树叶的缝隙漏下来,落在老头的对襟褂子上,磨毛的袖口泛着点白。
“你身体里藏着的东西,比刚才那只死侍,厉害得多。”
“啊?啥意……”
他忽然感受到不对劲,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他就跪了下去
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瞬间,发出“咚”的闷响,像块被摔的脆骨。
路明非整个人往前栽去,手掌撑地时,指节被碎石硌得生疼,可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真正的剧痛正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像被人塞进了烧红的铁丝,又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骨髓,冷热交替的痛感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连指尖都在抽搐。
“呃啊——”
他想撑着站起来,胳膊却软得像煮过的面条,刚抬起半寸就重重砸回地上。
视野里的石桌、槐树、月光,全都在旋转,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耳边嗡嗡作响,只有身体里炸开的痛感无比清晰。
“这什么情况啊……玩不起是吧……”他疼得龇牙咧嘴,声音抖得不成调,“打游戏被坑就算了,现实里还来这套……就因为我晚归了俩小时?至于吗?”
黑色的鳞片正从脖颈往手腕爬,边缘泛着金属冷光,像焊在皮肤上的铁甲,每长一寸,皮下就传来撕裂般的疼。
他能感觉到那些鳞片在动,带着种陌生的、想要冲破皮肤的力道,连带着心底的暴戾像野草疯长
想砸东西,想嘶吼,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疼死了疼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家挨婶婶骂呢……”
他一边倒抽冷气,一边碎碎念
“至少骂不疼啊……这是要变异成小龙虾吗?还是穿山甲?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披鳞片也太不搭了吧……”
他蜷缩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鳞片已经蔓延到脸颊,冰凉的触感蹭着地面,更添了几分诡异。
脑子里像有群疯狗在撕咬,理智的弦快绷断了,可嘴里还在不依不饶地吐槽
“要变也变个帅点的啊……这黑黢黢的,晚上出门都不用开灯了……打架能当盾牌不?防不防酸液啊?我下午刚被怪物喷过……”
老头原本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看着满地打滚还不忘碎碎念的少年,脸上的平静碎了大半,露出点无措的尴尬。
他挠了挠后脑勺,枯瘦的手指蹭过对襟褂子上的褶皱,像是在琢磨该怎么对付这又痛又碎嘴的状况。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
老头叹了口气,指尖突然涌出团跳动的红光,像攥着颗小小的太阳
“再念下去,你那点理智都要被戾气啃光了。”
红光落在路明非后颈时,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一颤,却奇异地感觉到股暖流顺着脊椎往下淌,所过之处,那些啃噬骨髓的痛感像退潮般往回收,鳞片的生长也顿住了,边缘的冷光渐渐黯淡。
“唔……”他的嘶吼变成了闷哼,暴戾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瘪下去,“这啥啊……暖宝宝成精了?还挺管用……”
老头没理他的吐槽,只是将红色意能缓缓注入,看着那些黑色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泛着红的皮肤。
直到最后一片鳞片消失在手腕内侧,他才收回手,红光像烛火般熄灭在指尖。
路明非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被冷汗浸透,校服裤蹭满了泥土,看起来比刚才被死侍追时还狼狈。
他盯着天上的月亮,眼神空茫,过了好半天才嘟囔一句
“老爷爷,你这技能……能包月不?刚才那一下,比布洛芬管用多了……”
老头重新坐回石凳,端起凉茶喝了一口,喉结动了动,才慢悠悠地说
“包不了,你身体里的东西醒了点,以后……还会更痛。”
路明非刚顺过来的气“嗝”地卡了半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