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房间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低鸣和窗外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雨声。
冰冷的电子光映在楚子航毫无波动的脸上,也映在路明非微微睁大的、瞳孔深处悄然掠过一丝金芒的眼睛里。
无形的压力,如同这绵密的雨,笼罩了整个据点。
冰冷的电子光在屏幕上流动,任务简报的沉重压力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个人的肩上。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为之凝滞,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填充着这片刻的寂静。
就在这空气几乎要冻结的时刻——
“呃……”
一个略显犹豫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汉高和楚子航的目光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路明非。
他正挠着头,脸上是一种介于认真思考和纯粹犯傻之间的奇特表情,眼神飘忽,好像正在努力理解一件非常深奥的事情。
“那什么……”
路明非眨了眨眼,看向汉高,语气带着一种真诚的、求教的困惑
“汉高长官,我有个技术性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汉高眉头微蹙,但还是保持了专业态度
“说。”
楚子航则沉默地看着他,以他对路明非的了解,某种不着调的东西似乎正在路上。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指着屏幕上定格的、约翰·多克那张饱经风霜、写满痛苦和决绝的脸,问道
“我们这任务……最终是要把目标‘打包’带回来对吧?你看他这状态,又酗酒又ptSd的,现在还多了个侄女‘快递’上门……我是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非常认真地问出了核心问题:
“咱们执行部……给报销‘打包费’和‘额外行李托运费’吗?特别是那种……呃……‘易燃易爆易嘶叫’还附带一个‘小件活体包裹’的‘特殊套餐’?是按重量算还是按危险等级收费?能开发票吗?抬头开卡塞尔学院还是开诺玛?”
“……”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仪器依旧在嗡鸣,雨点依旧敲打着窗户,但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汉高专员那张饱经风霜、习惯绷紧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抽搐了一下。
他的嘴角向下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他看向路明非的眼神,从之前的审视和略带敬畏,瞬间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混杂着难以置信、荒谬、以及“我这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来接这种S级奇葩”的强烈困惑。
他夹克下的肩膀似乎都僵硬了。
就连旁边一直如同冰山般、面无表情的楚子航,那万年不变的冷峻面孔也似乎微不可查地波动了一瞬。
他的眼角仿佛极其轻微地跳了一下,握着琴箱带子的手,指节似乎收紧了一丝。
他默默地将视线从路明非身上移开,重新投向屏幕上的多克,仿佛那幅痛苦的面容比眼前队友的脱线要容易理解得多。
好几秒钟,没有人说话。
汉高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听起来像是强行把冲到嘴边的骂人话给咽了回去,差点噎着自己。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着的、几乎要磨碎后槽牙的语调
“路……明非……专员。”
他一字一顿地说。
“学院的经费……很充足。足够……把目标连同他家的蟑螂……都用最安全的方式‘打包’回来。”
“现在,我们能继续讨论……如何确保行动成功,而不是讨论财务报销流程了吗?”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死死盯着路明非,仿佛在说“你再敢多说一句烂话我就把你塞进武器箱里邮回学院”。
路明非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哦,能报销就行,我就怕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