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如同一个被全力掷出的破麻袋,以比冲进来时更快的速度,轰然倒飞出去
他的后背狠狠撞在客厅对面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沉闷巨响,墙壁上的灰泥簌簌落下。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手中的枪也脱手飞了出去,叮当一声掉落在远处角落。
他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蜷缩起来,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直到这时,他才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线看到那个踹飞他的身影,正从窗户旁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
那是一个身材极其高大壮硕的男人,几乎比约翰还要高半个头,浑身肌肉虬结,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脸上带着狞笑,活动了一下刚刚踹出那只脚的脚踝,发出咔哒的轻响。
而那个原本背对着窗户、肥头大耳的胖子,也闻声转了过来,脸上带着嘲弄和残忍的笑容,手里的金属球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
“嘿,‘邮差’,等你半天了。”
那个壮汉开口,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戏谑
“就知道你会玩这套窗户外的小把戏。”
陷阱!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为他精心准备的陷阱!
楼下那些亡命之徒是诱饵和拖延时间的炮灰,房间里的胖子是吸引他注意力的诱饵,而这个真正的主力杀手,一直就潜伏在视觉死角里,等着他自己送上门!
约翰的心沉到了谷底,绝望和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胸腹间的剧痛和可能断裂的肋骨让他几乎无法用力。
那个壮汉一步步逼近,巨大的阴影将约翰完全笼罩。
“老板说了,要活的……但没说不准拆点零件。”
壮汉捏着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脸上的狞笑越发扩大。
窗外,雨声依旧。
而屋内,约翰·多克似乎已经陷入了真正的绝境。
冰冷的绝望如同水泥,灌满了约翰·多克的胸腔,挤压着他每一次痛苦的呼吸。
壮汉那如同山峦般压迫而来的身影,以及胖子脸上残忍的嘲弄,都清晰地预示着他即将到来的命运——被拆解得支离破碎,或者像他那位同事一样,变成一堆无法辨认的碎肉。
但就在这彻底的绝境中,约翰那饱经创伤、被酒精和悔恨侵蚀得近乎生锈的灵魂深处,某种属于战士的、最坚硬的核心,反而被死亡的压力淬炼得熠熠生辉。
他的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丝扭曲的、混合着极致痛苦、疯狂以及某种解脱意味的微笑。
这诡异的笑容让逼近的壮汉和旁边的胖子都微微一怔,脚步下意识地停顿了半秒。
就在这半秒之间!
约翰那只还能动弹的手,以一种快得惊人的速度猛地探向自己的后腰,不是去摸那已经脱手的手枪,而是精准地从战术裤那特制的、隐藏极深的插袋里,摸出了一支细长的、金属外壳的注射器
注射器内,充盈着一种如同熔融琥珀般粘稠、却又隐隐散发着不祥幽光的暗红色液体,它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种妖异的美感,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
壮汉和胖子脸上的狞笑和嘲弄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惊骇的表情
他们认得这东西!
这是“嘶叫药剂”的原液,或者说,是远比他们经手贩卖的那些劣质“圣餐”要纯粹、猛烈无数倍的高浓度制品!
是他们这种外围打手根本接触不到、甚至不敢想象的“内部版本”!
他们平时沾沾自喜能弄到一点稀释后的“圣餐”就已经是莫大的好处,足以让他们耀武扬威,但他们比谁都清楚,真正高浓度的原液有多么恐怖——那意味着无法控制的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