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韩馥,此人虽暗弱,但占据大义名分,若受董卓或公孙瓒挑唆,断我粮道,困我于渤海,我等如何自处?难道要如瓮中之鳖,坐以待毙?”
“其三,亦是关键!”袁绍手指猛地指向西北方向,“我等真正的根基,不在渤海,而在河内,在并州,在整个河北!河内郡守王匡,与我袁氏有旧,可暂为依托。并州民风彪悍,盛产良马精兵,且远离董卓直接兵锋!冀州韩馥,暗弱无能,坐拥钱粮甲兵之利而不能用,此乃天赐于我等的基业!”
他这番分析,如同拨云见日,将渤海郡的潜在危机和河北之地的广阔前景剖析得淋漓尽致。不仅考虑了军事地理,更考虑了政治博弈和人心向背。
荀攸眼中精光闪动,忍不住开口:“明公之意,是暂驻河内,联结四方,西望洛阳董卓动向,北图冀州、并州?此乃高屋建瓴之策!避实就虚,以待天时!”
“然也!”袁绍赞许地看了荀攸一眼,“河内进可攻,退可守,联络四方极为便利。我等在此,既可观望洛阳局势,结交关东义士,又可暗中布局冀州、并州。待董卓恶行昭彰,天下共愤之时,便是我等振臂一呼,联合四方义兵,共讨国贼之日!届时,凭借河北之地利、人和,何愁大业不成?何必急于投入渤海那个死地?”
他再次看向许攸,语气放缓但依旧坚定:“子远,争天下如对弈,不可只看眼前一步。渤海如一子,弃之并不可惜,若能以此换来全局主动,何乐而不为?我等要做的,是执棋之人,而非被人操控的棋子!”
许攸张了张嘴,最终无言以对,深深一揖:“主公深谋远虑,攸……不及也!愿听主公号令!”他彻底被袁绍的战略眼光折服。
颜良、文丑等将领也恍然大悟,纷纷抱拳:“愿听主公号令!”
高潮:弃名务实,剑指河北
内部思想已然统一,袁绍不再犹豫,立刻展现出其雷厉风行的一面。
“颜良听令!”
“末将在!”
“你率前军开路,斥候前出二十里,确保通往河内一路通畅,遇有阻碍,果断处置!”
“诺!”
“文丑听令!”
“末将在!”
“你率中军,护卫蔡公、皇甫将军、两位神医及何进家眷,确保万无一失!那些抢救出来的典籍图册,乃无价之宝,需妥善保管,不得有失!”
“文丑领命!”
“许攸听令!”
“攸在!”
“你负责联络事宜。其一,派人持我书信,快马前往河内,告知太守王匡我等将至,令其准备接应。其二,派出精干细作,分赴冀州邺城、并州晋阳,以及陈留方向,打探韩馥、丁原以及曹操动向,密切关注洛阳董卓之一举一动!”
“攸明白!”
“荀公达(荀攸)。”
“攸在。”荀攸挣扎着想站起来。
“公达有伤在身,不必多礼。”袁绍虚扶一下,“你暂随我参赞军务,待安顿下来,另有重任相托。”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人事安排各得其所,整个队伍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高效运转起来。没有人再提去渤海之事,所有人的目标都指向了北方——河内。
在队伍即将开拔前,袁绍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座巍峨却伤痕累累的洛阳城。朝阳已经完全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城头,却难以驱散那弥漫的烽烟与死气。
他的目光复杂,有对故都的眷恋,有对皇权的最后一丝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决绝的割舍。
“洛阳……汉室四百年荣光,天子威仪,公卿显贵……这一切,从今日起,于我袁本初而言,皆如敝履!”他低声自语,声音只有身边的颜良、文丑等寥寥数人能够听见。
“主公……”文丑似乎想说什么。
袁绍抬手制止了他,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和坚定,仿佛已经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未来的金戈铁马,看到了河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