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主公要重用自己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田丰、沮授、许攸,随我一同前往前线,参赞军机。审配、逢纪,留守邺城,总督粮草,供应前线,不得有误!”
“其余诸将,各归本部,整军备战!”
“此战,我要亲临前线,会一会伯圭兄的白马义从!望诸君用命,共创不世之功!”
“愿为主公效死!”堂下文武,声震屋瓦。一股同仇敌忾、必胜的信念在弥漫。徐晃紧握拳心,暗道:“此战,正是我徐公明报效明主,建功立业之时!”
数日后,易水南岸,袁军大营连绵数十里,营寨坚固,壕沟深挖,鹿角密布,一派严阵以待的景象。中军大帐内,袁绍与一众谋士、将领正在对着沙盘进行最后的推演。
公孙瓒的大军已在易水北岸扎下硬寨,规模宏大,尤其是那一片白色的帐篷海洋,代表着令人生畏的白马义从主力。连日来,公孙军多次尝试强渡易水,或在浅滩处发动试探性攻击,均被颜良、文丑指挥的前军依托工事和麴义的强弩击退。易水河面上,偶尔漂浮下的尸体和染红的河水,预示着大战前的血腥预演。
“主公,公孙瓒求战心切,连日进攻受挫,其心必然更焦。”沮授指着沙盘上易水南岸一片地势略低、但周边有缓坡和树林的区域,“此处,名为‘界桥’以南旷野,看似利于骑兵驰骋,实则其地看似平坦,却暗含数条溪流沟壑,土地经过冬春之交,部分区域仍显泥泞,并非理想的骑兵冲锋之地。我可主动示弱,诱其白马义从主力渡河至此,与我决战。”
田丰接口道:“公与之策甚善。然诱敌需真,需让其以为我军前军力不能支,被迫后撤至预设战场。届时,麴义将军的强弩可依缓坡布阵,借地势增强射程与威力;张合将军的大戟士与颜良、文丑将军的重步,则于弩阵之前结厚阵,硬抗骑兵冲击;高览将军的轻骑隐于侧翼林后,待敌军攻势受挫,从其侧翼猛攻。”
袁绍目光炯炯,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环:“还有一步奇兵。徐晃!”
“末将在!”徐晃应声。
“命你率本部五千精锐,多备引火之物、绊马索、铁蒺藜,由熟悉路径的向导带领,趁夜自上游潜渡易水,迂回至敌军大营侧后方的这片密林(他指向沙盘上北岸一处)隐匿。待明日我军与公孙瓒主力在南岸激战正酣,你看我中军升起赤色狼烟为号,便率军突击公孙瓒北岸大营,纵火焚其粮草辎重,制造混乱!若能成事,公孙军心必乱!”
徐晃闻言,心潮澎湃。这是将关乎战局走向的奇袭重任交给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主公放心!徐晃必不负重托!纵粉身碎骨,亦要焚其粮草,乱其后营!”
许攸在一旁捻须微笑:“此计大妙!正面挫其锋芒,奇兵断其根本,公孙伯圭纵然勇悍,亦难逃此劫!”
计议已定,诸将分头准备。当夜,徐晃精选五千悍卒,人衔枚,马裹蹄,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向上游迂回,寻找渡河点。而南岸大营,则开始了紧张的调动,预设战场的地下,被悄悄撒上了大量的铁蒺藜,陷马坑也伪装得极其巧妙。
次日,天色刚亮,公孙瓒便再次组织大规模渡河进攻。这一次,袁军前军依照计划,在颜良、文丑的指挥下,抵抗得“异常艰难”,阵线在公孙军步骑的联合猛攻下,开始“节节后退”,旗帜也有些散乱,营造出一种力不能支的假象。
站在北岸高台观望的公孙瓒,看到袁军“溃退”的景象,多日来的郁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放声大笑:“哈哈哈!袁本初!你的兵马也不过如此!前日之胜,不过侥幸!白马义从,听令!”
“在!”身后三千白马义从齐声应和,声浪震天。
“随某渡河!踏平袁军营寨,生擒袁绍!”
“踏平袁营!生擒袁绍!”
公孙瓒一马当先,亲自率领着最为核心的三千白马义从,如同决堤的白色洪流,迅速渡过易水浅滩,朝着“溃退”的袁军追杀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