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正是追击良机!坚愿为前锋,率本部儿郎,西追董卓,救回天子!”
他这番话,与当初曹操的提议如出一辙,甚至更加直接、更加迫不及待。
袁绍心中暗赞孙坚的勇烈,但面上却露出沉吟之色:“文台忠勇,绍深知之。然……”他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打断。
“文台兄何必如此心急?”只见后将军袁术,在一众盔明甲亮的南阳将领簇拥下,慢悠悠地踱进帐来。他衣着华贵,面容与袁绍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沉稳威仪,多了几分骄矜之色。“董卓虽走,西凉军主力未损,更有吕布断后,贸然追击,若中埋伏,岂不损了我联军锐气?”
袁术与孙坚,一为汝南袁氏嫡子,名门之后;一为江东寒门出身,凭军功上位。两人身份背景、行事风格截然不同。袁术内心深处,既看不起孙坚的出身,又忌惮其能征善战,恐其立功太多,尾大不掉。他此来洛阳,更多是想攫取政治资本和实际利益,而非真的与董卓拼命。
孙坚对袁术的掣肘显然极为不满,虎目一瞪:“后将军此言差矣!兵贵神速!岂能因惧敌而裹足不前?若都如后将军这般‘持重’,何时才能迎回天子,扫灭国贼?”
“你!”袁术脸色一沉,正要反驳。
“好了!”袁绍适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下了帐内渐起的火药味。“公路(袁术字)、文台,皆是为国效力,心意是好的。只是策略不同,还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孙坚,语气缓和:“文台欲战之心,绍甚为理解。然我军新入洛阳,百废待兴,各部协调亦需时日。追击之事,关乎重大,需谨慎谋划。这样,文台可先率本部,扫清洛阳周边残敌,稳定局势,并探查西进道路敌情,为我大军后续行动做好准备。如何?”
这番安排,既安抚了孙坚,给了他作战任务,又避免了联军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仓促西进,同时也隐隐将孙坚置于自己的战略框架之内。
孙坚虽心有不甘,但袁绍身为盟主,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强行违拗,只得抱拳:“坚……遵命!”说罢,狠狠瞪了袁术一眼,转身大步出帐,点兵去了。
袁术看着孙坚的背影,冷哼一声,对袁绍道:“本初兄,此等莽夫,只知逞勇,不识大体,还需多加约束才是。”
袁绍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文台乃猛将,猛将自然需用之于锋刃。公路,你部远来辛苦,也当好生休整,筹措粮草,以备不时之需。”他特意在“筹措粮草”四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袁术眼中精光一闪,似乎领会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兄长放心,术,省的。”他明白,袁绍这是在暗示他,可以通过控制粮草来间接影响甚至拿捏急于求战的孙坚。
这一幕,尽数落在角落里的曹操眼中。他看着孙坚愤然离去的身影,看着袁术那得意的表情,再看看高坐上首、看似调和矛盾实则掌控全局的袁绍,心中一片冰凉。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当初自己力主追击却被袁绍以“持重”为由压下的情景。
联盟内部,因战略分歧、出身隔阂、利益争夺而产生的裂痕,在孙坚到来、袁术介入后,非但没有弥合,反而愈发深刻、公开化了。
就在孙坚憋着一肚子火,清扫洛阳周边,袁术暗中筹划如何卡住孙坚粮道,其余诸侯忙于抢掠残骸或保存实力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剧变,彻底撕开了联军表面团结的伪装。
这一日,曹操径直闯入袁绍大帐,他甚至没有通报,甲胄未解,满面风霜与决绝。
“盟主!操,今日是来辞行的!”
帐内,袁绍正与田丰、沮授商议如何整顿联军秩序,见状皆是一愣。
“孟德何出此言?”袁绍皱眉。
曹操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盟主!诸公!我等在此洛阳废墟之上,空耗时日,争权夺利,可曾想过天子正在董卓逆贼手中受苦?可曾想过数百万被驱赶西行的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