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有建奴大军阻隔!他是会飞吗?!你们告诉朕,他怎么救?!拿什么救?!”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些叫得最凶的言官:“你们除了弹劾、攻讦、拖后腿,还会什么?!辽东危局,是熊弼庭一人之过吗?是朕!是你们!是这僵化的体制!是这慢如龟爬的消息传递!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酿成的苦果!”
“还有你们!”他转向那些要求追回物资的官员,“物资追回?现在前线将士可能在血战!可能在饿肚子!可能在拿着烧火棍跟建奴拼命!你们却要断他们的粮,撤他们的械?你们是想把熊弼庭和新军也逼死,把整个辽东彻底送给努尔哈赤吗?!”
“陛下息怒!”孙传庭、杨涟等支持熊弼庭的大臣跪倒在地,“熊经略虽未能救辽阳,但其登陆本身已牵制建奴大军,功过尚需后续战报方能评判!物资万万不可断啊陛下!”
“后续战报?还有什么后续!辽阳都丢了……”仍有官员小声嘀咕。
朱常洛猛地看向他,眼神冰冷刺骨:“‘三年不弹熊’是朕的金口玉言!绝不收回!物资,照发不误!谁再敢妄议断援、构陷前方浴血将士,以通敌论处!滚!都给朕滚出去!”
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朝会不欢而散。朱常洛瘫坐在龙椅上,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孤独。
坤宁宫。
柳青瑶看着丈夫憔悴不堪、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她轻轻为他按摩着太阳穴,柔声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朝臣们……也是忧心国事,言语急切了些。”
“忧心国事?”朱常洛苦笑一声,闭上眼,“朕看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朕恨啊!恨这消息为何如此之慢!恨朕空有满腹想法,却困在这深宫,如同聋子瞎子!”
他握住皇后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脆弱:“青瑶,朕有时真想,若能有一种仙法,让万里之外的消息瞬间便知,该多好……”
柳青瑶虽不懂什么是“手机”、“网络”,但能感受到丈夫那份超越时代的焦虑和抱负。她正欲温言安慰,忽见贴身女官一脸惊喜地小跑进来,手中捧着数份最新送达的军报!
“陛下!娘娘!捷报!辽东捷报!还有宣大捷报!”
朱常洛猛地睁开眼,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一把夺过军报,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不已。
第一份,来自辽东,日期是十月初五:“……臣熊弼庭谨奏:九月二十八日,于盖州以北娘娘宫,会同辽西援军袁崇焕、祖大寿、吴三桂等部,与奴酋努尔哈赤亲率四万主力决战!赖陛下洪福,新军火器犀利,将士用命,血战竟日,大破建奴,阵斩数千,奴酋狼狈北窜……现正挥师北上,进逼辽阳……”
第二份,日期十月初八:“……我军兵临辽阳城下,与守敌对峙。十月初九,建奴出城野战,复被我军击溃,斩首千余……敌胆已寒,困守孤城……”
第三份,来自宣大,日期十月初一:“……满桂、王朴出城逆击,大破林丹汗于大同城外,斩首数千,虏酋已率残部北遁,宣大之围已解……”
捷报!全是捷报!
朱常洛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冲垮了连日来的焦虑、悲愤和委屈,他猛地抱住皇后,声音哽咽:“赢了!青瑶!我们赢了!熊弼庭赢了!满桂赢了!”
柳青瑶也喜极而泣,连连道:“苍天庇佑!陛下圣明!将士们英勇!”
辽东,辽阳城下。
正如军报所言,明军大营连绵数十里,将辽阳城围得水泄不通。但与城内的愁云惨淡不同,明军营中士气高昂。
十月初十,又是一天。城下的空地上,数百明军嗓门大的士卒正在军官带领下,齐声喝骂: “努尔哈赤!滚出来受死!” “缩头乌龟!枉称大汗!” “有种再出来跟你熊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自娘娘宫大捷和后续几次野战胜利后,熊弼庭便抓住了建奴新败、士气低落且急于挽回颜面的心理,天天派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