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从未离开。
她深夜缝补衣裳时,他就悬在炕边,看着月光下她眼角的泪痕,看着她被针扎破的指尖,想替她吹吹伤口,却只能穿过她的手指,徒留满室寒凉;她被村民指指点点时,他跟在她身后,听着那些“不值当”“傻姑娘”的议论,想嘶吼着告诉所有人“她是最好的姑娘”,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看着她攥紧拳头,一步步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每一次她温柔擦拭他嘴角的口水,每一次她耐心教他认字,每一次她为了保护他与人争执,他都看在眼里,疼得魂魄都在颤抖,却只能做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像被囚禁在透明的牢笼里,咫尺天涯。
三日前的子夜,阴风骤起,白无常的素袍划破夜色,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白无常指尖捻着锁链,眉头微蹙。也没料到南昊的魂魄竟如此执拗,即便失了主魂神智,一缕残魂也守着倪盈不肯离去,硬生生将这缘分成了执念。
“你本可投胎转世,重获新生。”白无常的声音冷冽如冰,“何苦困在此地,看着她受苦?”
南昊的魂魄转向他,空洞的眼眶里似有泪光闪烁,他朝着倪盈熟睡的方向伸出手,却依旧穿了个空。他想嘶吼,想质问,想求白无常放过他,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魂魄在夜风中剧烈颤抖。
白无常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让南昊写一纸天地缘,他知道以长毓的性子,必会逼力奎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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