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带着一种近乎欢愉的尖利,像是在庆祝猎物入笼。
下坠的过程并不长,但足够让我看清下方轮廓。
坑底铺满白骨,层层叠叠,有的尚带血肉,有的早已发黑石化。空气中弥漫着腐腥与焦臭混合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沙砾。我强行扭转身体,在触地前一刻将净灵火护在胸前,减缓冲击。
落地时仍是摔得肩骨剧痛,右臂撞上某块硬物,指节一阵麻木。耳边接连传来闷响——其余三人也都掉了下来。
烟尘尚未散尽,我撑着坐起,迅速扫视四周。
深坑呈漏斗状,四壁光滑如打磨过的石壁,毫无攀爬可能。头顶距离地面至少十丈,原先的小径已被彻底掩埋,仅剩几片残破的冥币缓缓飘落,像最后的送行礼。
赵玄通咳了几声,挣扎着爬起来:“许姑娘,你没事吧?”
“还活着。”我抹了把脸上的灰,抬手掐灭仍在燃烧的符绳,火光熄灭前最后一瞬,照见坑壁上刻着的东西。
不是文字,是图案。
一对并蒂莲,缠绕在一根断颈之上。花瓣由指甲拼成,花蕊是凝固的血块。而在莲心深处,有个小小的“柳”字,被反复刮削又重新刻上,痕迹新旧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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