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某个致命的节拍。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笑了,缓缓起身。
就在怀特曼以为他要服软的瞬间,张作霖忽然抬手,将满满一杯烈酒狠狠地摔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全场鸦雀无声。
“谁他娘的说老子没规矩?”张作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直透人心的煞气,“老子的规矩就一条——在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红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检测到“主权羞辱”!被动技能“龙兴领域·雷音震荡”已触发!】
嗡——!
一股无形的音波以张作霖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
这音波诡异至极,对厅内的中国人毫无影响,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精准地砸在了每一个洋人的耳膜上。
所有洋人,无论男女,无论是文质彬彬的外交官还是五大三粗的武官,都在同一时刻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他们的世界里,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嗡鸣,仿佛有一千台钻机在脑子里同时施工。
那个年轻的翻译脸色惨白,张大了嘴,本能地想把张作霖那句霸气侧漏的话翻译出来,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大帅说……他要刨了在座各位列强的祖坟!”
此言一出,全场华人宾客哗然,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骇。
这……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怀特曼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想呵斥,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抓起桌上的钢笔,想把这句“罪证”记录下来。
可他手抖得厉害,笔尖刚触到餐巾,“啪”的一声,竟然应声断裂,黑色的墨汁溅了他一身白衬衫,狼狈不堪。
英国武官史密斯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此刻却像见了鬼一样,他猛地站起身,身体摇摇欲坠,两行鲜血竟从他的耳道里缓缓渗出。
他惊恐地瞪着张作霖,用嘶哑的、几乎听不清的英语嚎叫:“邪术!这是东方的诅咒!”
而那位林小姐,却在这一片混乱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非但没受影响,反而觉得耳朵格外通透,仿佛多年来压在心头、那些不得不听的洋人聒噪之音,在这一刻被彻底扫除一空。
她望着那个立于场中,身形算不上高大,此刻却如山岳般伟岸的男人,眼中异彩连连。
傍晚,暮色四合,督军府的气氛却比白天更加凝重。
火台卫的密探传来急报:三名曾在前清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任过职的老翰林,竟连夜翻了自家院墙,不顾老骨头散架的风险,一路跑到督军府外,点名要见张大帅。
这三位老先生被请进偏厅时,个个神情激动,须发皆张。
为首的一人,名叫陈墨言,一见到张作霖,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大帅!我等……我等白日里于家中,忽闻金钟轰鸣之声入梦,恍惚间,竟见传国玉玺在太和殿上泣血!”
这话说得玄之又玄,张作霖却不动声色,亲自将他扶起。
陈墨言颤抖着从怀里捧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双手奉上:“大帅,此乃庚子年间的旧物。当年赔款,英美两国虚报军费,私吞我大清海关白银三百万两!这份……是当年的原始账册,下官一直藏于家中地窖,今日闻钟声方知,天命在您,此物当归大帅!”
王永江连夜取来海关旧档,与这份原始账册逐条核对。
灯火下,他越看越心惊,越看手抖得越厉害——账目之间,存在着惊人的出入,那三百万两白银的亏空,被洋人用各种巧妙的会计手法做得天衣无缝。
若不是有这份原始账册,这笔烂账将永沉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