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李桂香的头发乱了，红棉袄上也沾着雪和泥，脸上挂着泪痕，显得狼狈不堪。
周建军目不斜视，提着野鸡，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站住！”
一声厉喝自身后传来。
周建军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一个巡逻队员正大步向他走来，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还没等那人开口，被押着的李桂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用手指着周建军，尖声叫道：
“他！他也去了！他也去江边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怨毒和快意。
自己倒霉了，凭什么周建军能安然无恙？要死大家一起死！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周建军身上。
徐卫东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避开了周建军的视线。
周建军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看着李桂香，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同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们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子寒意。
那巡逻队员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肩上的两只野鸡上。
“你刚才在哪？”
“林子里。”周建军坦然地回答，“今天休息，出来下两个套子，碰碰运气。”
他晃了晃肩上的野鸡，野鸡冻得邦邦硬，撞在一起发出“梆梆”的声响。
“下套子？”巡逻队员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对，他可以作证！”李桂香不依不饶地喊道，“他刚才就在江边！徐卫东也看见了！”
被点名的徐卫东身体一僵，不得不抬起头，迎上巡逻队员审视的目光。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我当时没太注意。”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等于什么都没说，却又把周建军推到了嫌疑的位置上。
周建军心里冷笑一声。
好一个徐卫东。
“行了，别废话了！”巡逻队员显然没什么耐心，“不管你干什么去了，既然有人指认你，就跟我们走一趟！”
“同志，这是诬告。”周建军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诬告，去了思想委员会，自然有公断！”
巡逻队员不容置疑地一挥手，示意他跟上。
周建军没有再争辩。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拳头和权力，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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