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慢慢还!利息还如此之低!这……这哪里是借款?这分明是救命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如同山呼海啸般的狂喜和激动!
“天爷!这是真的吗?!我们的地还能拿回来?!”
“用工分还?那不就是让我们继续在工坊干活就行了吗?!”
“利息才一分!李扒皮放印子钱最少都是三分利啊!”
“东家!谢公子!你们是活菩萨啊!!”
“呜呜呜……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赵老栓挤在人群最前面,听到这番话,这个昨日险些悬梁自尽的汉子,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沈清徽和谢长渊的方向,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涕泪横流:“东家!谢公子!大恩大德!赵老栓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啊!”
他这一跪,仿佛引发了连锁反应,身后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感激涕零的哭嚎声、磕头声此起彼伏。
“乡亲们请起!快请起!”沈清徽连忙上前虚扶,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动容,“大家不必如此!工坊与大家,本就是休戚与共!帮大家,就是在帮工坊自己!只要大家心在一处,劲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谢长渊也适时开口,他的声音温和却自带分量:“沈东家所言极是。此基金名为‘互助’,意在大家互相扶持,共渡时艰。长渊与沈东家坚信,白石村的未来,在于各位乡亲勤勉的双手,在于这片土地上生长的希望,而不在于某些人的巧取豪夺、盘剥乡里!”
他的话,更是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也彻底划清了与李满仓之流的界限。
“现在,”沈清徽稳住情绪,高声道,“请需要借款赎回田契,或是因李满仓提高地租而无力缴纳、面临失地风险的乡亲,依次到王婆婆和周总监那里登记!核实情况后,基金便会立刻拨付借款!”
她话音刚落,王婆子和周瑾已经带着几个识字的工坊管事,在早已准备好的长条桌后坐定,铺开了名册和契约。周瑾面前还摆着算盘和之前王婆子暗中统计的田产信息册,以备核对。
人群立刻如同潮水般涌向了登记处,秩序却出乎意料地井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急切,却也都克制着,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王主管,周总监,我是下河湾的赵老栓,我家那五亩水田……”
“我是河滩的孙寡妇,我家三亩旱地……”
“还有我!张老蔫!我那两亩坡地……”
王婆子一边飞快地记录,一边用她那特有的响亮嗓门安抚着:“别急别急!一个个来!都有份!东家和谢公子准备了充足的银钱,保证大家都能把地拿回来!”
周瑾则负责核对信息,拨动算盘,计算着具体的借款数额,神情专注而严谨。
而在工坊院内,那几辆大车的油布被彻底掀开,露出了里面一口口结实的红漆木箱。在众目睽睽之下,谢家的仆从和镖师们合力,将一口箱子抬到了登记桌旁,“哐当”一声打开——
刹那间,在清晨的阳光下,一片白花花、耀人眼目的银光迸射而出!箱子里,赫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成色极佳的官银元宝!
“银子!真的是银子!”
“这么多!我的老天!”
“太好了!这下彻底放心了!”
这实实在在的银山,比任何话语都更有说服力,彻底驱散了人们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将“林家互助基金”的信用和实力,牢牢地树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河对岸的李家庄园,却是另一番光景。
一个连滚爬爬的家丁,面无人色地冲进客厅,对着正因宿醉和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而暴跳如雷的李满仓哭喊道:
“老爷!不好了!工坊……工坊那边成立了什么‘互助基金’!正在给那些泥腿子发钱,让他们赎回田契呢!好多人都跑去登记了!赵老栓、孙寡妇……他们都反了!全反了!”
李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