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些词。”档头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因他提及了宫中大珰,属下不敢怠慢,特来禀报。”
“没有验身……”沈玠轻声重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这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与杀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抬起眼,目光如淬了毒的冰刃,看向心腹:“知道该怎么做了?”
档头浑身一凛,立刻躬身:“属下明白。立刻派人盯死刘宝,控制所有听过他胡话的人。查明他所有社会关系,以及……他近日是否接触过特殊之人。”是酒后失言,还是有人刻意利用这老太监的嘴散播谣言,必须查清。
“要干净,要快。”沈玠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血腥味,“在他吐出更多‘故事’之前,让他永远闭上嘴。若真是有人幕后指使……撬开他的嘴,找出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是!督主!”档头领命,毫不犹豫地转身退下,身影迅速融入外面的黑暗中。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
沈玠独自坐在昏暗的光线里,面容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方才生辰宴上的喧嚣奉承,宜阳赠帕带来的短暂慰藉,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密报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他伸手,缓缓按向旧伤所在的位置,那里正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他不久前那场濒死的经历。权力顶峰之下,是万丈深渊,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
而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现有地位、可能让他失去目前仅有的、能“守护”宜阳资本的因素,都必须被彻底铲除,哪怕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谣言。
尤其是,涉及他那永远无法磨灭、耻辱的根源。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宜阳公主那双清澈又带着无奈的眼眸。
(殿下……若您知道……若您知道咱家这肮脏底细……是否会更厌弃?)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带来一阵尖锐的恐慌,旋即被更深的偏执和黑暗覆盖。
(不……不能让殿下知道)
他重新睁开眼时,里面已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死寂,唯有袖中那紧握的、微微颤抖的拳,泄露了丝毫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门外寂静的几乎听不到一丝声响,仿佛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前兆。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权势之巅,暗流,已悄然开始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