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下属,脸上的僵硬顿时缓和了不少。他干咳两声,顺势将金子收起,对于十三的“热情”半推半就。
就在这时,钱昭带着两名侍卫,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默不作声地打开。里面并非金银,而是些梧都带来的精致糕点、上等茶叶,甚至还有几匹颜色稳重的锦缎。
宁远舟适时开口,语气缓和:“些许梧都土仪,不成敬意,赠与将军及诸位兄弟,聊表心意。殿下行程紧迫,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软硬兼施,人情财物双管齐下。王镇将掂量着袖中的金子,看着那箱不算贵重却足够体面的“土仪”,再想到章崧的威名,心中的那点刁难之意顿时烟消云散。他哈哈一笑,拍了拍于十三的肩膀:“于兄弟太客气了!既然手续齐全,又有宁都尉作保,本将自然信得过!放行!速速放行!”
关卡打开,车队得以顺利通过。
* * *
马车再次启动,杨盈长长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向宁远舟和于十三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她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处理外事并非只有书本上的礼仪规矩,更有这些灵活甚至不乏灰色地带的手段。
任如意此时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掠过窗外逐渐远去的关隘,又扫过前方宁远舟挺拔的背影和于十三那看似玩世不恭的笑脸,最后落在依旧有些懵懂的杨盈身上。
“看明白了?”她声音平淡无波。
杨盈迟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明白了一点。可是,皇嫂和杜长史说,要持身以正,不可……”
“持身以正,是对己,非是对敌。”任如意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冷峭,“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对付不同的人,需用不同的手段。方才若只有杜长史引经据典,此刻我们或许还在关前扯皮。宁远舟以势压人,点到即止;于十三以利诱之,攀交情套近乎;钱昭备礼,给足对方面子。几人配合,方化解僵局。你要学的,不仅是安国的礼仪,更是这应对各方势力的权衡与机变。”
杨盈似懂非懂,但将任如意的话默默记在了心里。
车队继续北行,天色渐晚。这初次遭遇的刁难,如同一场小小的预演,让使团众人,尤其是杨盈,隐约意识到,这条迎帝之路,绝非坦途。而宁远舟与他的伙伴们展现出的能力,也让任如意对这次合作,稍稍多了几分审慎的认可。唯有真正经历过风浪的团队,才有可能在更凶险的安国之地,搏得一线生机。前路漫漫,更多的考验,还在等待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