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半。
瑾瑜看着他细心分享的动作,眼神柔和了些,又将篮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里面还有很多,给你骑来的那匹马也喂一个吧。”
巴太看了眼篮子里水灵的苹果、橘子和香蕉,也没多客气,顺手将咬过一口的苹果抛给身后安静吃草的马儿,自己则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有什么事要问我?”他问了出来,清新的橘香在指间散开。
瑾瑜直接道出了想买两匹马的想法。巴太有些意外,转头看她:“你会骑马?”
瑾瑜摇了摇头。
“那你养过马吗?”
瑾瑜还是摇头,随即语气坚定地补充:“不过我会学的。两匹马,我应该照顾得过来。”
巴太看了看那两只安静趴在她脚边、毛发油亮精神十足的边牧,点了点头。
他相信这个女孩会真心爱护动物。
“现在确实是买马的好季节,”他思索着说,“不过,我要等我哥哥的四十日祭过后才能回马场。如果能等的话,大概一个月后吧。”
瑾瑜倒也不急,笑着表示可以等。
她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巴太就特意联系了牧场的老板,悄悄为她预留了两匹性情最温顺的小马。
说完了马的事,巴太终于问出了心底盘旋已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听人说,你要在这儿定居?”他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上海不好吗?”
瑾瑜沉默了片刻,再抬眼时唇角漾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却未完全抵达眼底:“上海已经没有我的家人啦。我更喜欢这里。”
巴太心头一紧,立刻后悔自己问了这样唐突的问题。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孩,竟也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楚。
这种痛,他此刻正在亲身经历,他的亲哥哥,才刚刚离他而去。
那些被压抑的、让他连续失眠好几晚的情绪,在此刻汹涌地共鸣着。
看他瞬间无措的神情,瑾瑜反而笑了,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已经过去三年了。”她的目光温柔而通透,仿佛能看进他心里,“而且,现在更需要安慰的,是你吧?”
她望向远处辽阔的草原,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他心上:“亲人们总会希望我们越来越好的。就像我,离开了那个让我觉得压抑的城市,来到这里之后,感觉整个心境都被净化了,每天都过得特别开心。”
她转回头,认真地看着他,“我相信,你以后,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巴太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轻声安慰自己的女孩,心头仿佛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鼓鼓胀胀的。
从得知哥哥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在强撑,大脑一片空白,不敢深思,只能用不停干活来麻痹自己,招待亲友、牧马放羊、为哥哥料理后事、安慰伤心的叶尔达那和年幼的娜迪拉……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看穿他的坚强,轻声安慰他。
直到感觉到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才恍然回神,瑾瑜正用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脸颊。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