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画被风雨侵蚀得圆钝,却仍能看出当年凿刻时的力道,石屑的痕迹仿佛还新鲜。
(二)高空俯瞰,巫峡奇秀
“该升空了。”吴燕殊吹了声短促的哨音,六只青鸾鸟应声从船尾腾空,翅膀带起的风掀动了刘云的战袍,衣袂猎猎作响。他踩着女兵搭的木梯跨上鸟背,鞍具上的铜环随动作轻响,青鸾鸟突然振翅,一股力量将他向前推送,吓得他赶紧攥紧缰绳,掌心瞬间沁出冷汗。
升至百丈高空时,巫峡的全貌突然在脚下铺展——长江如碧色绸带,被两岸山峦束成蜿蜒的形状,绸带边缘泛着细碎的银光,那是浪花在闪烁;十二峰如青玉簪子,错落插在绸带两侧,峰顶的云雾像轻纱般流动,时而遮住峰尖,时而露出峥嵘。江北的圣泉峰顶,一道白练似的泉水垂落,在山底汇成碧潭,潭面倒映着云影,像块流动的翡翠,有鱼群从潭中跃出,银白的身影在空中划过弧线;江南的净坛峰则孤峭独立,峰顶的古刹红墙在绿树间若隐若现,钟声顺着风飘上来,竟带着几分空灵,撞在云团上,散成淡淡的回响。
“那是神女溪。”吴燕殊的声音从旁传来,她骑着的青鸾鸟正与他并行,翅膀偶尔相触,激起细碎的风。刘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条碧绿的溪流从飞凤峰与翠屏峰之间穿出,溪水窄处仅容小舟通过,宽处却如镜面,倒映着两岸的绝壁,绝壁上的藤蔓垂落如帘,船行其间,恍若悬浮在半空,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
青鸾鸟盘旋着掠过金盔银甲峡,刘云突然明白这名字的由来——北岸崖壁的岩层层层叠叠,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泛着银白光泽,恰似武士的银甲,甲片的纹路清晰可见;崖顶的石灰岩则呈赭黄色,形状如头盔,阳光照在上面,竟真有金辉流动,仿佛头盔上的璎珞在闪烁。“难怪古人说‘叠嶂层峦似甲胄’。”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断水剑的剑柄,剑柄上的夔龙纹硌着掌心,带来熟悉的触感。
飞过集仙峰时,吴燕殊突然指向临江的绝壁:“那就是孔明碑。”刘云眯眼细看,只见一块平整的白色石壁上,刻着“重崖迭嶂巫峡”六个大字,笔力遒劲,虽经风雨侵蚀,仍能想见当年挥毫时的气势,笔画间的石缝里长出几株瓦松,像给碑文镶了道绿边。“传闻诸葛亮入蜀时在此题字,”黄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骑着的青鸾鸟稍慢半拍,翅膀扇动的节奏有些急促,“可惜被江水潮气浸得,好多笔画都看不清了,前几年还有文人来拓片,说要复原全文呢。”
再往西行,文峰观的飞檐在阳光下闪着金芒。刘云低头望去,观前的石阶如银链垂落,直达江边,石阶上的香客往来如蚁,有的提着供品,有的捧着香炉,香火缭绕成淡淡的烟柱;远处的巫山县城则像块被江水滋养的墨玉,街道如脉络,房屋似鳞甲,长江与大宁河在此交汇,形成的旋涡如天然的太极图,水流旋转的纹路清晰可辨,仿佛天地间的呼吸。
“这巫峡的秀,原是藏在层次里。”阿黎轻声道,她正指着下方的神女峰——峰顶的巨石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时而像少女梳发,青丝垂落如瀑;时而像仙子起舞,衣袂飘举似云;峰下的神女溪则如绿丝带缠绕,水色随光线变幻,从翡翠色到孔雀蓝,每一种色调都透着灵秀,溪边的芦苇丛里,几只白鹭正悠闲地踱步,身影倒映在水中,如淡墨画成。
(三)悬棺探秘,绝壁疑踪
青鸾鸟突然发出警惕的啼鸣,声音尖锐刺耳,翅膀猛地转向北岸,带起的风卷得刘云的战袍猎猎作响。刘云低头一看,只见巴雾峡的绝壁上,数十具棺木嵌在岩缝中,高的距江面百余米,低的也有八十余米,棺木大多呈黑褐色,有的已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的枯骨,像被时光遗忘的印记,棺木旁的岩缝里长出几株黄荆,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那就是悬棺。”吴燕殊勒住缰绳,青鸾鸟在绝壁前盘旋,翅膀几乎擦过崖壁上的青苔,“南朝顾野王说这是‘地仙之宅’,苏轼还写诗说‘瓦棺悲古葬’呢。”刘云凑近细看,发现棺木排列竟有规律——从高空俯瞰,数十具棺木恰好组成无头巨人的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