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等天亮了,三百锐士会带着新造的武器集结,玄鸟会展开翅膀飞向更遥远的天空,而那些写在麻纸上的章程,会像种子一样埋进这片土地,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将军!”楼下传来石敢当的喊声,这小子不知何时醒了,正举着个灯笼仰头望,“郭将军说要再比一场摔跤,说刚才没分出胜负!”我笑着朝他挥挥手,灯笼的光晕里,他的身影像株挺拔的小松,在晨雾里微微摇晃。
玄鸟突然振翅飞起,巨大的翅膀带起阵清风,吹得城墙上的“汉”字匾额轻轻晃动。它往西北方向飞去,那里是北非的方向,是即将展开的征途。我握紧手里的羽毛,转身往楼下走,青石板上的露水沾湿了靴底,带着点冰凉的清醒。
这场仗,不仅是为了被抢走的青花瓷,为了商道上的安宁,更是为了那些田契上的名字,那些药瓶上的标签,那些灯笼下的笑脸。就像文天祥说的,这不是皇位,是担子,是亿万百姓的期盼,是要让耕者有其田,劳者有其屋,是要让正气,真的能长存人间。
远处的军器监突然传来声巨响,是周铁在试射新造的重炮,沉闷的轰鸣在云层里滚过,惊得满城的狗都叫了起来。紧接着,演武场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不用看也知道,郭虎肯定又赢了郑苗。我加快脚步往楼下走,靴底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像在应和着远方的鼓点,坚定而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