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内城。
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已沦为一片废墟与死亡的猎场。日军第110师团的残兵败将,如同陷入绝境的困兽,将他们最后的疯狂,倾泻在了被铁丝网和沙袋围困的上千名无辜平民身上。
这些面黄肌瘦、眼神绝望的百姓,被驱赶在日军核心阵地——原直隶总督署大院及周边几条狭窄街道的前沿。他们身后,是日军用沙包和砖石垒起的工事,黑洞洞的枪口若隐若现。更远处,依稀可见日军指挥官挥舞军刀的身影和机枪射手狰狞的面孔。
八路军的主攻部队被迫停滞在几百米外的断壁残垣后。李云龙拳头攥得发白,楚云飞脸色铁青。每一次试探性的前进,都会招致日军对准人质的疯狂扫射威胁。投鼠忌器,寸步难行!
此时,魏大勇亲自率领的特战大队直属狙击连,共一百二十四名狙击手,已经渗透到了日军阵地侧翼和后方。他们占据了精心挑选的狙击点:半塌的教堂钟楼、银行大楼的水塔、甚至是侥幸存活的古槐树茂密的树冠。
每个点位视野都覆盖了日军主要火力点和军官可能出现的区域。
狙击连连长,代号“鹰眼”,此刻正潜伏在距离总督署大院东侧仅二百五十米的一栋三层民居的阁楼里。阁楼的地板被拆掉了几块瓦片,形成一个完美的射击孔。
他使用一支加装了白光瞄准镜的85式狙击步枪,身旁的观察手“山猫”则举着高倍望远镜和测距仪。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硝烟和淡淡的血腥味。时间仿佛凝固,只有远处日军偶尔的呵斥声和平民压抑的啜泣声传来。
“鹰眼,鹰眼,我是山猫。”耳机里传来观察手压低的声音,“十一点钟方向,总督署大门右侧沙包工事,轻机枪一挺,射手一名,副射手一名。风速2,微风,修正四分之一密位。”
鹰眼缓缓移动枪口,十字分划稳稳地套住了那个操控着“歪把子”轻机枪的日军射手。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钢盔下的汗珠和肮脏的领章。
“目标确认。”鹰眼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的食指轻轻预压扳机,呼吸变得绵长而轻微。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目标、准星和呼吸的节奏。
“砰!”
二百五十米外,那个日军机枪射手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钢盔上迸出一朵血花,身体软软地瘫倒在沙包上。旁边的副射手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砰!”
第二声枪响几乎接踵而至!副射手的胸口爆开一团血雾,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
“八嘎!狙击手!”日军阵地上顿时一片混乱!其他位置的日军惊恐地缩回工事,盲目地朝四周开枪扫射。
“两点钟方向,二层楼窗口,手持望远镜的军官,疑似小队指挥。”
“砰!”
军官应声倒下。
“九点钟方向,屋顶,试图操作掷弹筒的士兵。”
“砰!”
掷弹筒连同士兵一起从屋顶滚落。
“七点钟方向,靠近人质群的军曹,正在挥舞军刀威胁平民。”
鹰眼的眼神骤然变冷。“优先目标!”
他微微调整枪口,屏住呼吸。
“砰!”
军曹的军刀脱手,眉心出现一个细小的红点,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每一声枪响,都几乎必然伴随着一名日军的毙命。
狙击手专打暴露的机枪手、军官、通信兵和任何试图威胁或伤害人质的士兵。日军起初还试图组织火力反击,但狙击点极其隐蔽,射击后立刻转移位置,日军的盲目扫射除了浪费弹药和加剧恐慌外,毫无用处。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日军残兵中蔓延。他们发现自己成了被猎杀的目标,躲在工事里也不安全,任何暴露的行为都可能招致瞬间的死亡。
那些被当作盾牌的平民,反而成了他们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忌,因为任何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