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了一个让张明珠心脏骤然收紧的问题，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直直刺入她眼底：
“张明珠，”他叫她的全名，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清晰，“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但你能不能跟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
孙亦航那句“都过去了”和紧随其后的、近乎哀求的“保证”，像一块巨石投入张明珠的心湖，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眼中的偏执和深情烈得像火，几乎要将她也灼伤。她原本那些“尽量”、“试试”的敷衍，在这样沉重的情感面前，显得格外苍白和残忍。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大学时期为了偷懒和摆脱麻烦而随手播下的种子，会长成如今这样一棵盘根错节、几乎要将两人都缠绕窒息的参天大树。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可以随意撩拨然后抽身而退，现在才发现，或许从她招惹上孙亦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轻易脱身。
她伤害了他，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伤得很深，深到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偏执疯狂的模样。
如果代价是要她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偿还，去陪在他身边——她做不到。她自私惯了，无法想象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尤其是用这种近乎赎罪的方式。
可如果继续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故意刺激他、逼他、试图让他彻底厌弃自己或者逼疯他……看着他现在这副因为一个可能的“保证”而稍稍亮起眼神的样子，张明珠发现，自己那点凉薄的良心，竟然有点下不去手了。
他太偏执了，偏执得可怕。但也太深情了，深情得……让她这种习惯了虚与委蛇的人，感到一丝无措和震撼。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心烦意乱。她急需做点什么来打破车内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也像是想为自己刚才那点“下不去手”的柔软做点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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