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孙亦航洗好手，拿出那个大石榴和一个小碗，还真像模像样地准备起来。他没有粗暴地切开，而是用刀尖在石榴顶部小心翼翼地划了一个十字口子，然后顺着纹路，手指灵活地一瓣一瓣掰开，再轻轻敲击翻转，一颗颗饱满红润、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就听话地掉进了碗里，几乎没什么破损。
张明珠就趴在旁边看着，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他一气呵成的熟练动作，忍不住惊叹：“哇！孙亦航，你好厉害啊！剥得这么完整！”她以前自己剥总是弄得汁水四溅，惨不忍睹。
孙亦航被她崇拜（他自认为的）的眼神看得飘飘然，得意极了，把满满一碗石榴籽递给她，顺势就接了一句：“知道我厉害就赶紧嫁给我。以后天天给你剥。”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试探。
张明珠正捏起几颗石榴籽要往嘴里送，听到这话，动作顿住了，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脸颊微红：“哪有你这样的啊？剥个石榴就求婚？太没诚意了吧！”
孙亦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她没直接拒绝！还说没诚意！这说明什么？说明不是不想嫁，是嫌方式不对！
他立刻打蛇随棍上，语气兴奋又急切：“那你说怎么才算有诚意？我现在就去买戒指！买最大的钻戒！再买一大束玫瑰花！然后单膝跪地跟你求婚！行不行？”他说着就要起身往外冲，一副立刻就要去实施的架势。
张明珠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哎你等等！”
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灼热和期待，心里有点乱，又是害羞又是无措，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理清的慌乱。她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你让我再想想……等我准备好了告诉你，行不行？”
这已经是她能给出的、最接近答应的回应了。
孙亦航虽然急切，但也看出她是真的需要时间，不是敷衍他。他压下心里的激动，重新坐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郑重地点点头：“行。我等你准备好。”
他拿起那颗最大的石榴籽，喂到她嘴边，语气温柔却坚定：“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你慢慢准备，我不急。”
张明珠张嘴吃了那颗石榴籽，甜滋滋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得很。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专注、一副“非你不可”模样的男人，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嫁给孙亦航”这个可能性。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孙亦航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有门！绝对有门！
他的追妻之路，看来终于看见曙光了！
张明珠吃着甜甜的石榴籽，心里却想着更远也更现实的问题。她放下小碗，表情变得有些认真，看向孙亦航：
“孙亦航，”她叫了他的全名，语气是少有的郑重，“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俩真的结婚了……我可以暂时不要小孩吗？我还没准备好当妈妈。”
她顿了顿，问出了那个更核心、也更让她不安的问题：“还有……如果，万一，哪天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你会……同意跟我离婚吗？”她需要知道最坏的结果，需要一份保障，或者说，一个退路。
孙亦航听到这两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也认真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石榴，目光沉静而坚定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然后，他清晰地说道：“你30岁之前，可以不要小孩。”他知道她爱玩，还没定下心来，他愿意等她。
至于第二个问题，他的回答更加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不会有过不下去的那天。”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得像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所以，咱俩不会离婚。”
他没有说“我不同意离婚”，而是直接从根本上否定了“过不下去”这个前提。在他的认知里，既然选择了结婚，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没有任何余地。
张明珠看着他眼中那股熟悉的偏执和坚定，心里微微一颤。她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