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扫干净后,他站起身,看着那些空的地方,他的眼神有些空洞,好像透过那片空地,看到了自己同样空茫的未来。
毛悦悦没有给他继续沉溺在负面情绪中的机会。
她走到他面前,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捧他的脸,给他一个拥抱。而是伸出纤细的食指,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他紧蹙成“川”字的眉心。
“别想了。”
毛悦悦的声音清脆果断:“地板干净了,这件事就翻篇了。”
“过去了,知道吗?”
她不由分说地拉住他还有些冰凉的手,把他带到沙发边,轻轻按着他坐下。
“现在,司徒奋仁先生。”
她故意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宣布:“你需要为你破坏家庭环境、惊吓到我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司徒奋仁抬起茫然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只见毛悦悦拿起电视遥控器,塞进他手里,然后自己像只慵懒的猫咪,舒服地窝进沙发里。
找了个最惬意的姿势,把头轻轻靠在他略显单薄却让她无比安心的肩膀上。
她用一种命令似的,但是尾音带着撒娇意味说:“代价就是…”
“罚你给我找一个能看得下去的电视节目,直到我睡着为止。”
“记住了,不许选新闻,太无聊了。”
“也不许选那些哭哭啼啼的苦情剧,影响心情。”
她把他强行拉回到“男朋友”这个最普通最平常的角色里。
让他履行一个普通男友在闲暇夜晚可能会做最平常的事情…
那就是陪着有点小任性、小挑剔的女朋友,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电视。
司徒奋仁握着那冰冷的遥控器,感受着肩膀上她沉甸甸带着体温的依靠。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檀香气味。
这熟悉的气息奇异地抚平了他脑海中不断进行着自我攻击的声音。
他没有去调台,甚至没有去看电视屏幕。他只是默默地将遥控器放回茶几上。
他伸出胳膊,将她更紧地、更用力地搂进自己怀里,把下巴轻轻地抵在她柔软馨香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悦悦……”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但那股令人心慌的死寂绝望,似乎被怀中这真实的温暖驱散了一些。
“我……”
他想说“对不起”,想说“谢谢”,想说“我爱你”,想说“我舍不得你”,但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作疲惫的叹息,和一个更加用力的拥抱。
毛悦悦在他怀里顺从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颊贴着他微凉的脖颈皮肤,能感受到他脉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司徒奋仁,家就是用来放松、用来撒野的地方。”
“累了,可以躺下,痛了,可以喊出来。”
“生气了,只要不伤到自己,砸点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顿了顿:“但是,你得记得,发泄完了,要把‘战场’收拾干净。回来我身边。”
最后,她加上了一句,声音很轻却像烙印一样刻进他的心里,像是命令,又像是此生不渝的誓言:
“我在这儿呢。”
在这一刻,没有绝症的阴霾,没有超能力的负担,没有救世主,也没有害人者的沉重枷锁。
这里只有一个被命运逼到绝境、身心俱疲的男人,和一个用她全部的爱、为他在这残酷现实中,硬生生撑起一片温暖天空的女人。
“阿仁。”
毛悦悦的声音带着困意,软软地响起:“明天呢,咱们两个就回嘉嘉大厦,一起去看看未来。”
司徒奋仁听到这个称呼,心头猛地一颤。
“阿仁”…
她以前总嫌弃这个称呼太肉麻、从来不叫。
此刻听她这样亲昵自然地喊出来,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更紧地抱住她,好像抱住了全世界最后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