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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将……再次践行命途。”
声音落下的瞬间,命途狭间的虚空开始剧烈波动,新的镜面在他面前缓缓浮现,泛着等待被撕裂的涟漪。
“恒天——”
清亮的呼唤撞碎药庐外的蝉鸣时,恒天正低头碾着石臼里的青黛。
瓷杵与青石相触的细碎声响顿了顿,他探出头,窗棂恰好框住女孩奔跳的身影——月白裙角扫过回廊青苔,手里那串糖葫芦红得发亮,像串着团小火苗。
“镜墨姚,这边。”
他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再往前跑三步,就要闯进丹鼎司的炼药房了。”
女孩猛地顿住脚,回头望了眼那扇雕花木门,又看看恒天探出的半个脑袋,眼里浮起困惑:“门怎么换地方了?”
恒天推开竹门走出来,指尖习惯性地拂过她被风吹乱的白发——那发丝软得像流云,他动作顿了顿,才低声道:“打你第一次翻墙进来时,它就没动过。”
镜墨姚已经笑眯眯地把糖葫芦递过来,山楂上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给你的。”
恒天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被烫了下似的缩了缩。
他瞥见女孩正舔着自己那串,舌尖沾着晶亮的糖霜,眼睛弯成了月牙:
“甜吧!”
“嗯。”他含糊应着,耳根却悄悄红了。
两人并肩坐在青石板台阶上,糖葫芦的甜香混着药庐里飘出的薄荷气,在午后的风里缠缠绕绕。
镜墨姚忽然歪头看他:“我刚才跑那么快,是因为知道你这时候准在碾药。”
恒天咬山楂的动作顿了顿。
“知道你听见我声音,就会停下手里的活。”女孩舔了舔唇角,声音轻得像羽毛,“也知道……你会等我。”
他没说话,只把手里那串糖葫芦往她那边递了递。
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两人发间,把镜墨姚的白发染成淡金,也把恒天微红的耳尖,映得愈发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