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拳头鼓着腮帮子,心里把坏恒天三个字默念了百八十遍,暗暗发誓:下回一定要让他尝尝被捉弄的滋味!
可眼角瞥见恒天藏在身后、悄悄朝她晃了晃的那包桂花糖时,嘴角却忍不住悄悄翘了起来。
镜墨姚的红眼睛像被点燃的小灯笼,瞬间亮得惊人。
她瞅见恒天藏在身后的油纸包时,几乎是凭着本能扑了过去——指尖先勾住纸角轻轻一拽,见他没怎么用力,干脆直接攥住那包散发着甜香的东西往怀里一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活像只精准扑到猎物的小兽。
簌簌几声,油纸被她迫不及待地扯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桂花糕。
米白色的糕体上撒着金黄金黄的桂花碎,热气混着蜜糖香扑面而来,馋得她鼻尖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你从哪儿藏的?她边问边捻起一块,指尖沾了点糕体边缘的糖霜,“刚才翻药柜时我明明都瞅过了。”
恒天甩了甩被她拽得发麻的手腕,指节上还留着油纸的糙感。
他看着镜墨姚腮帮子鼓鼓的样子,眼底漾着笑意,故意拖长了调子:你猜?
我才不猜。
镜墨姚含糊地说着,另一只没拿糕点的手抬起来,轻轻往他胸口捶了一下。
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点撒娇似的不耐烦,快说快说,再卖关子我就把糕点全吃光,一片都不给你剩。
好好好,怕了你了。
恒天举手作投降状,青绿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到颊边,“是青栩姐姐帮我带的。
今早她来送药时,我特意托她绕去东街那家桂香坊买的——就知道你这小馋猫闻着味儿就会来。”
镜墨姚正把半块糕塞进嘴里,闻言动作一顿,沾着糖霜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胳膊:原来是青栩姐姐!
我说呢,你这药炉里除了苦兮兮的药材,哪能藏着这么香的东西。
她忽然眯起红眼睛,故意呲了呲牙,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还有,谁是小馋猫?
再胡说,本姑娘一口咬在你胳膊上,保证留俩牙印!
恒天配合地往后缩了缩肩膀,青色的眼眸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
他甚至夸张地抬手护住胳膊,指缝里却偷偷瞟着她,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咬。
哼,知道就好。
镜墨姚被他逗得绷不住脸,嘴角悄悄翘起来。
她不再理他,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桂花糕,米糕的软糯混着桂花的清甜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的滋味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
吃了两块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捻起一块递到恒天嘴边,指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糖霜,喏,你也吃。
恒天看着递到眼前的桂花糕,上面还留着她咬过的浅浅牙印。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在她指尖旁轻轻咬下一小块。
米糕的甜香混着她指尖的淡淡药味在嘴里散开,竟比寻常糕点多了几分特别的滋味。
他抬手接过剩下的半块,学着她的样子小口吃着,目光却落在她沾着糖霜的鼻尖上——那里还沾着点刚才蹭到的桂花碎,像落了只金闪闪的小蝴蝶。
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药炉里,窗外的天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照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恒阳药炉里的药香与桂花糕的甜香缠在一起,镜墨姚偶尔低头时,披散的白发会扫过恒天的手背,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
他看着她认真吃糕的模样,忽然觉得,比起对抗那些枯燥的药材,这样的时光似乎更让人安心些。
当恒天嚼完最后一口桂花糕,舌尖还沾着桂花的甜香,才含糊不清地问:“快说说你的计划,到底怎么溜出去?”
镜墨姚咕咚咽下嘴里的糕点,手在裙摆上蹭了蹭糖霜,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往窗边走:这还不简单?跟我来就是。
她指尖带着点桂花糕的黏意,攥得却挺牢,拉着恒天穿过药炉里摆得密密麻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