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他青绿色的发间,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学宫那扇雕花大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剑柄。
远处传来少年少女的说笑声,他忽然挺直了脊背——直至那道熟悉的身影,正从门内跑出来。
学宫的铜铃刚响过最后一声,镜墨姚就抱着烫金的毕业证书冲了出来。
米白色的封皮还带着油墨香,被她紧紧按在怀里,像揣着团滚烫的希望。
冷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直到视线撞进不远处那抹青影里——
青色的龙角在雪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青绿色发丝被风拂得微扬,发尾还沾着点未融的雪花。
青年就站在白玉桥的廊下,身形比三年前挺拔了许多,青色衣袍的袖口绣着细密的云纹,那是持明龙尊独有的纹饰。
记忆像被突然捅破的蜜罐,小时候一起在长乐天疯跑的场景、他偷偷塞给她的糖葫芦、还有分别时他被龙师带走时倔强的侧脸……无数画面涌上来,撞得她鼻尖发酸。
恒天?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
青年闻声扭头,青碧色的眼眸在看到她的瞬间亮了起来,像揉碎了整片鳞渊境的水光。
镜墨姚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方才在学宫里强压的激动此刻全化作雀跃。
她提着裙摆朝他跑过去,头上的天蓝发带随动作翻飞,缀在发尾的两颗小银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清脆得像要把三年的等待都唱出来。
跑到他面前时,她几乎是扑过去的,毕业证书被挤在两人中间,她却顾不上,只是牢牢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带着淡淡药香的衣襟里。
恒天!真的是你!
恒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后退半步,鼻尖蹭到她柔软的白发,还沾着点雪粒的凉意。
怀里的少女身体温热,带着刚从学宫跑出来的薄汗气,混合着雪后的清冽,让他脑子嗡地一声,像是有热流从脖颈一直烧到耳垂,连带着耳根都泛起薄红。
他僵硬了片刻,才慢慢抬起手,轻轻落在她的背上,指尖触到她长裙下纤细的脊背,动作放得极轻。
嗯,是我。
他的声音比三年前低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好久不见,镜墨姚。
三年来的委屈、思念、还有无数次去丹鼎司被拦在门外的失落,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眶里的湿意。
镜墨姚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闷声哼唧:你怎么出来了?
那些龙师不是看得死死的吗?我前两年偷偷去了三次,都被他们挡在丹鼎司门口,说什么龙尊正在炼药,闲人勿扰……
恒天抬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白发,触感和记忆里一样柔软。
三年禁足期到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骄傲,现在族里没人敢拦我了,龙尊的位置坐稳了。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怀里毛茸茸白色的发顶,声音放得更柔,以后你想去丹鼎司找我,或是想去哪,都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了。
镜墨姚这才抬起头,红色宝石般的眼眸亮晶晶的,像含着两颗浸了水的玛瑙。
她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确认:真的?
恒天被她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板起脸,一本正经地点头:真的。
骗人是小狗。
说罢还故意皱了皱鼻子,学着小狗的模样。
镜墨姚噗嗤笑出声,眼角的湿意被这举动驱散了。
她松开一只手,把毕业证书往腋下一夹,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手掌。
他的手心带着常年炼药留下的薄茧,却很温暖,握起来让人安心。
走!去我家!
她拉着他就往剑首府的方向跑,银铃又开始叮当作响,我给你做好吃的,就当给你接风洗尘!
我最近学了道新菜式,用鳞渊境的灵鱼做的,保证你爱吃!
恒天被她拽着往前走,看着两人交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