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孽物、堆积的尸体,还是地面的焦痕,都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消散无踪。
硝烟散尽处,只余下一片被净化过的、泛着微光的焦土。
景元踏着悬浮的光阶降下,快步走到天青将军身边,伸手将他扶起。
后者浑身脱力,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景元……好小子……再晚一步,老子可就真成这些孽物的养料了,哈哈哈!”
他笑得太急,牵扯到胸口的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景元的袍角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景元扶着他站直,指尖凝聚起一缕温和的命途之力,悄悄渡入他体内缓解伤势,浅笑道:“前辈说笑了。剩下的残局,交给战舰群清理即可,我先带您回舰休息。”
“休息什么……”天青将军摆了摆手,视线落在他沉静的侧脸,忽然笑了,“你这小子,倒是真变了许多。
我记得百年前在罗浮演武场,你赢了比试还跳上看台大笑,活像只偷腥的猫,怎么如今当上将军,倒学得这般‘稳重’了?”
景元扶着他往主战舰的方向走,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前辈,人总是要长大的吗。总不能一辈子都像个毛头小子。”
“啧,没意思。”天青将军撇撇嘴,却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不过这样也好……稳重些,才能护得住更多人。”
主战舰的舱门无声滑开,医护兵早已候在门口。景元将天青将军交给他们,又吩咐身旁的小队长:“清点战场,肃清残余孽物,动作快些,莫要留死角。”
“是,将军!”
待安排妥当,他转身走进战舰深处的休息室。天青将军已被安置在卧榻上,褪去了染血的战甲,露出遍布新旧伤疤的躯体。
见景元进来,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陪老夫说说话,别总绷着张脸,搞得跟要审案似的。”
景元在榻边坐下,窗外传来战舰清理战场的低鸣,室内却异常安静。天青将军望着舱顶的星图纹路,忽然叹道:“刚才那一刀,还真是凌厉不丝毫拖泥带水。不错不错。
景元指尖微顿,轻声道:“前辈谬赞了。”
“不是谬赞。”天青将军转头看他,眼底带着过来人的通透,而是称赞,证明你真的胜任了这个位置。哎呀,不提这些事,等回营一定请你喝酒!哈哈。
景元笑了笑,没说话。窗外,金色的光点仍在飘散,仿佛在为这片刚刚浴血的战场,撒下一层温柔的余辉。
医疗营帐内弥漫着草药与血腥混合的气息,灯火在帐顶的破洞漏下的风里微微摇曳。
恒天站在帐中央,眉头拧成一道深痕,看向刚被扶进来的镜墨姚时,声音里压抑着显而易见的怒意:“镜墨姚,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镜墨姚被他吼得一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左臂不自然地贴在身侧,浅笑着挠头:“我这不是没事嘛……”
“没事?”恒天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更沉,“刚才那丰饶孽物的利爪擦着你后肩过去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呢!我不瞎,把手臂伸出来。”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镜墨姚抿了抿唇,悻悻地将左臂缓缓抬起,甲胄的接缝处已渗出暗红的血渍,顺着金属纹路蜿蜒而下。
“其实真不算什么,”她还在试图辩解,“我们长生种恢复得快,这点小伤……”
“闭嘴。”恒天抬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力道不重,却带着清晰的告诫,“谁告诉你长生种是铁打的?脱甲胄。”
他的指尖带着刚处理完伤口的微凉,镜墨姚被敲得愣了愣,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再不敢反驳,乖乖解下肩头的搭扣。
玄色甲胄“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里面的衣袍早已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从左臂一直裂到后肩,破损的布料下,狰狞的伤口翻着红肉,还沾着未干的血污。
恒天的目光落在伤口上时,怒意褪去了些,只剩下心疼。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