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伤口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声音也放软了:“疼吗?”
温热的指尖擦过肌肤,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镜墨姚喉间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有、有点。”
恒天叹了口气,不再说她,掌心缓缓泛起淡绿色的光晕。
持明族与生俱来的治愈之力,温和而纯粹,顺着他的指尖渗入伤口,像清泉流过干裂的土地,原本灼痛的地方渐渐泛起清凉的麻意。“下次别这么莽撞了,”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左翼的丰饶孽物本就狡猾难缠,你偏要冲在最前面。”
镜墨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灯火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只轻轻“嗯”了一声,再没了往日的张扬。
绿光流转间,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约莫一刻钟后,恒天收回手,取过干净的绷带,一圈圈仔细缠绕在她的手臂与后肩,动作熟练又小心。
“静养两天就好,没伤着筋脉。”他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轻轻盖在她肩头,“这两天不准再提剑了,也不准出营帐。”
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淡淡的草木清香。镜墨姚拢了拢衣襟,暖意从肩头一直蔓延到心底,她点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
帐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伤兵的痛呼。恒天抬头望去,见几个云骑正抬着担架奔来,他立刻站起身,又回头叮嘱了句“乖乖待着”,才快步迎了上去。
镜墨姚坐在榻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他正半跪在地,为担架上的伤兵检查伤口,神情专注而认真,绿色的灵光在他指尖跳跃,像暗夜里的星子。
她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外袍,闻着上面的药草香气,布料被她捏出深深的褶皱,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低声呢喃了一句:“笨蛋恒天……”
明明自己也累了一天,却总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
帐外的风还在吹,灯火明明灭灭,映着帐内忙碌的身影与悄然蔓延的暖意,暂时隔绝了帐外的硝烟与血腥。
恒天望着担架上的狐人云骑,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那人胸口的甲胄已被孽物的利爪洞穿,伤口深可见骨,墨绿色的腐蚀痕迹正沿着血肉蔓延,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他抬眼看向一旁的月御,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急切:“她伤成这样,怎么现在才送来?”
月御捂着自己刚被处理好的左肩,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愧疚:“抱歉……前线被丰饶孽物缠得太紧,将军拼死才为我们撕开一道口子突围。
恒天大人,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她身后的狐耳微微耷拉着,沾满了硝烟与血污。
恒天没再追问,只沉声道:“我会尽全力。”他看向月御,“接下来需要绝对安静,请勿打扰。”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扬,一缕柔和的绿色命途之力便如流水般淌向月御的左肩。那处被酸液灼伤的伤口在灵光中迅速结痂、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
月御惊讶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痛感竟已消失无踪。她刚要开口道谢,却被恒天抬手止住:“小伤而已,不必挂怀。”他转向两名抬担架的云骑,“你们,随我来这边营帐,这里更安静。”
“是!”两人连忙应道,抬着担架紧随其后。
月御望着恒天的背影,他步履沉稳,青色的衣袍在硝烟中轻轻摆动,明明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方才的举手之劳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她忍不住抿了抿唇,心里暗道:这便是罗浮那位龙尊么?还真是……又霸道,又温柔呢。
战场的硝烟仍在缓缓弥散,血腥味与药草味交织在风里。奇怪的是,自那场激战过后,前线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接连两日,除了零星几十只丰饶孽物试图靠近,被巡逻的云骑军迅速斩杀外,再无大规模的攻势。
医疗营帐里,恒天依旧忙着处理伤员,镜墨姚则乖乖待在帐中养伤,偶尔掀开帐帘望向远处——战舰的轮廓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