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浸透了他胸前的雷纹甲，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轻轻推开她，风行天罡雷在脚下炸响。
三道雷影分身同时跃起，在夜空中交替闪烁，仿佛连他自己都在怀疑——此刻踏向北方的，究竟是本体，还是某道分裂的残念？
北冰域的风卷着冰碴割在脸上。
秦尘站在魂镜湖边，湖面的冰晶如倒悬的银河，每一步踏上去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湖底传来空洞的回响，像是有人在极深的地方说话，又被冰层滤得模糊不清。
你终于来了。
清冽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冰层裂开蛛网状的细纹，一个白衣少年缓缓升起。
他面容与秦尘幼年时如出一辙，眼睛却清澈得像北冰域最纯净的雪，告诉我，你还记得那个承诺
秦尘呼吸一滞。
七岁那年，雷殿废墟里，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凌苍，指天发誓：只要活着，绝不让兄弟再流一滴血。此刻从少年口中说出，竟与记忆里自己的声音重叠。
湖底深处，一声叹息悠悠荡开。
冰层之下，两簇幽光缓缓亮起——那是一双苍老的眼睛，正透过千年冰幕，凝视着湖面上对峙的两个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