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痕;第二波流光更刁钻,专挑士兵间的缝隙穿行,引爆了三名举盾掩护同伴的士官腰间的备用魔力匣,连锁爆炸让周围二十人瞬间失去战力。
冲锋变成了在火网中穿行的死亡行军。忠嗣士兵踩着同伴的残骸向前,淡金色的能量束仍在身后徒劳地轰击穹顶,身前则是不断收割生命的幽蓝流光。有人试图用盾牌格挡,却发现那些光束总能绕开盾面;有人想加速突破,却在踏入某片区域时突然被地面窜起的符文锁链缠住——那是第九军团预先埋下的陷阱。
当最前排的忠嗣士兵终于冲到距离第九军团阵线五十米时,两百万大军已只剩百万出头。他们的构装甲胄上布满焦痕,不少人肩甲碎裂、战刃崩口,却依旧嘶吼着举起武器,眼中燃烧着“无惧死亡”的火焰...
然,等待他们的,却是另一幕更加令人绝望的现实——如果说先前的远程火力对决,是败于战术储备的浅薄;那么接下来的近身搏杀,实则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明明已汲取了百年前第一军团惨败的血色教训,明明将每一道战术细节反复演练至骨髓,明明在个体实力、装备精度乃至意志的坚韧上,都丝毫不逊于眼前的敌军...可此刻,他们依旧只能眼睁睁地重蹈覆辙...
——不过是接触的刹那,忠嗣军团的士卒便齐齐倒下整整一排,那动作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轨迹。
仿佛他们并非在挥刀、抡锤,而是在执行一道重复了千万次、早已刻进神经与血脉的工序;
仿佛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与自己同属血肉之躯的战士,而是一台台由岁月与战争锻造出的杀戮兵器——精确、无情,且高效到近乎亵渎生命的地步。
残骸的倒地声与战刃破风的低吟交织在一起,如同某种节奏冰冷的乐章。第九军团的士兵列阵不动,前排的盾面刚一错开,斜刺便闪过幽寒的金属光——那是比风更快的杀意。
忠嗣军团最先扑上的一个队列,甚至没来得及劈砍,喉口、关节、心口便同时崩裂,魔力泄出的火花在空气中短暂绽放,随即熄灭。
那些“怪物”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踏步、斩击、换形、前压、再斩——每一个环节都精准到近乎魔导机械,哪怕面前是一名体型高出半个头的重甲士,也能在两招之内将其肢解得连反击的空隙都没有。
忠嗣的战士们一次次怒吼着冲入,却像是被投入粉碎机的钢铁人偶,刚踏入攻击半径,就被利刃和战锤以匪夷所思的轨迹切开,或直接震得构装骨架塌陷。血与魔力混合成的雾气开始在阵前弥漫,脚下的泥土被反复染成暗红,又被践踏成黏腻的浆泥。
有人试图抱住敌人的手臂为同伴制造破绽,可那条手臂的主人只是略微一沉肩,便反手捅入对方肋下的空隙,让他连闷哼都没发出便彻底瘫软;有人挥出蓄满斗气的一击重斩,却在刀锋落下的前一瞬,被一只盾面硬生生挡住,然后被盾缘砸断了颈椎。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忠嗣军团的士兵不够勇敢,也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而是——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早已将杀戮化作本能的“怪物”。每一记进攻、每一次防御,都是上千次生死交锋的结晶...
仅仅三个小时,旷野上的嘶吼便彻底归于死寂。
两百万忠嗣军团无一生还,尸骸与残甲如同暗潮般铺满原野,血浆在战靴下凝成厚重的硬壳。
第九军团静静伫立在原地,构装铠甲上溅凝的血痂在阳光中泛着黯红的光,仿佛是他们身躯的一部分。目光越过遍地的死寂与尚未散尽的能量烟尘,穿透那横陈如山的尸海,直抵更远处——卡奥斯大军的主阵,依旧如压境的乌云横亘在地平线,魔导核心的幽光在云层缝隙间闪烁,如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俯瞰着这片血色大地。
阵列中,只有金属冷却的脆响与风卷战旗的猎猎声。每个人的呼吸都沉重如铅,却无人挪动半步。他们就这样站着,如同贝洛防线上生长出的暗红岩壁,沉默、冰冷,隔着一片屠戮过的死土,沉默地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