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尘伞坠地惊起碎雪。
傅筠寒抬眸时,只见她已翩然没入风雪,月白裙裾如昙花一现。
肌肤上残留的触感灼如烙铁,烫得他神魂俱颤,冰层之下奔涌的春潮终于破开所有桎梏。
原来……终究还是没能藏住。
她当真是个折磨人的小混蛋……
连离去时都不忘在他心尖燎一把火。
她可知那告别的一吻,似雷霆将他苦苦维系的理智彻底击得粉碎?
叫他从此沉沦更深,堕入情网,再寻不回脱身的归路。
“小混蛋——”
他俯身拾起跌落的玉尘伞,倚门遥望那道月白身影与同伴折下赤艳红豆,化作流光消散于风雪之中。
空余他独立相思树下,看枝头琉璃红豆如血滴落。
原来最相思成劫的,从不是树间果实。
而是求不得的妄念,与放不下的痴缠。
此心若雪
“主人既心仪于她,为何不勇敢些?”
云魄轻甩尾尖,金瞳里漾着不解的光,仰头望向那道寂寥身影。
傅筠寒眸底最后一丝温存骤然冰封,周身漫起凛冽寒意。
“身似碎雪,血海深仇……怎敢误明月?”
指尖抚过相思树的琉璃果实。
“待紫灵花开尽,我们便该回神域了。”
风雪卷起他霜色衣袂,似挽留又似送别。
“临行前得见这一面……此生足矣。”
他倏然垂眸看向脚边的雪团子。
“云魄,你为何从不曾告诉我——与我书信之人是女子?”
白猫无辜地眨着金瞳,尾巴尖卷住他霜纹衣摆:
“不是主人亲口说的么?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需得远离。”
嗓音软糯带着委屈。
“我怕说了……您就不准我再去找她玩耍了呀。”
傅筠寒一时语塞,想起自己昔年因被无数求医的女子痴缠而对她们畏之如虎,他那时所说之话,竟被这小家伙原封不动奉还。
风雪卷过相思树枝头,抖落簌簌红晶如血。
“你才是真的虎。”
“主人,我知道自己是虎呀——”
“……”
神兽云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