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来通透至此——这哪是军师,分明是月老转世!
“喵呜!”
白猫跃下地来,绕着徐清来靴子转圈,鎏金眸子里满是惊叹。
能把修罗场说成团圆宴,将私情化作天下义,这等化干戈为玉帛的本事,当真令他这神虎都自愧弗如。
徐清来折扇轻叩掌心,眼中流转着洞悉世情的慧光。
他不愧是国师一脉栽培的接班人,凌鹤卿的亲传大弟子,总能将千头万绪理成锦绣文章。
“容与多虑了。”
傅筠寒抬眸望向渐盛的晨光,唇边笑意如水面浮萍般清浅易散。
“我从未想过与王上相争……”
腕间契纹倏然发烫,仿佛感应到主人心绪。他下意识用广袖遮掩那处烙印,雪色布料下藏着比朝露更易碎的承诺。
若能选择,他何尝不愿化作她帝座旁的玉树,岁岁年年共看云起云落。
可天际渐明的霞光,分明照见了他即将启程的命途。
“待大典终了……”
傅筠寒望着廊下渐盛的天光,将未竟的承诺咽回喉间,只化作一句轻语:
“我们一同回镇灵关。”
在余下的时日里,他定要将所有悸动藏于冰雪之下,如同深埋地底的星火,绝不让她有一丝为难。
“容与,快替我瞧瞧……”
他微微侧首,耳后碎发拂过微烫的肌肤。
“可还有何处破绽?我不想让王上察觉分毫。”
徐清来执扇的手顿了顿,玉骨扇柄轻轻点向自己耳垂。
那双总含三分笑意的凤眸里,此刻漾着了然的光。
只这一眼,傅筠寒便从额角红到了衣领下的锁骨。
昨夜温存历历在目——她贝齿衔住他耳垂时呼出的暖息,发间山茶香拂过他颈侧的颤栗,此刻都化作燎原的火,将他强作的镇定烧得七零八落。
“……”
徐清来望着眼前玉尘医仙周身萦绕着肉眼可见的粉桃雾气,连飘落的玉兰花瓣经过他衣袂时都染上蜜意,这情态哪是藏匿,分明是春江涨潮时漫堤的水。
“收着点,收着点!”
军师以扇掩面,简直没眼看。
“砚冰,你现在脸烫得都能煎茶了,这叫我怎么帮你遮掩?”
他觉得他兄弟这根本藏不住!
他们王上也不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