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为要!焚毁不可携之辎重,率水师沿海路南撤登莱,与孤会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臣…遵旨!”冯元飏躬身领命,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殿下,殿下也要保重龙体,老臣在大沽口,静候殿下佳音。”
朱慈烺点点头,目光转向赵啸天和王之心:“孤为尔等介绍,这位便是孤信中所言,运河兴漕帮总舵主,赵啸天!若非赵统领忠义无双,率众拼死相救,孤与两位弟弟,恐已…这位是王之心,东厂提督大总管,亦是护驾南下的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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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元飏立刻对着赵啸天深深一揖:“赵统领义薄云天,救驾之功,功在社稷!老夫,代天下黎民,谢过赵统领。”
他又对王之心行礼:“王总管忠心护主,力挽狂澜,老夫敬佩。”
赵啸天被冯元飏这文绉绉的礼数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抱拳回礼,嘿嘿笑道:
“巡抚大人折煞小的了,咱就是个跑船的糙汉子,不懂那些大道理,就认一个死理儿: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
赵啸天拍了拍胸脯,重重说道:“巡抚大人放心,这运河上,有咱兴漕帮在,保管太平。谁他娘的敢动太子爷,老子第一个跟他拼命。”
他说得兴起,又习惯性地爆了句粗口,说完才觉不妥,尴尬地挠了挠头。
朱慈烺哈哈一笑:“无妨无妨,赵统领性情中人,快意恩仇,正是英雄本色,孤就欣赏这股豪气。”
冯元飏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即正色道:“殿下,老臣来时,略备薄礼,一万两白银,已抬至船上,供殿下身边支取,以应不时之需。老臣这就告辞,回去整顿兵马,依计东去。”
“冯大人有心了,此乃及时雨。”朱慈烺郑重地说道。
冯元飏拉上冯忠就要告辞时,“冯大人且慢!”朱慈烺叫住他,神色凝重地补充道:
“还有一事,至关重要。天津兵备道原毓宗,此人狼子野心,孤有确切消息,其早已暗中通敌,投靠闯贼,此獠不除,天津危矣。冯大人回营后,务必严加防范,寻机将其秘密拿下,审问清楚,若证据确凿,可便宜行事,绝不可让其坏了大事。”
冯元飏眼中寒光一闪,杀机毕露。他重重一抱拳:“殿下放心,老臣接到殿下密信后,已暗中派人严密监视此獠,其府邸内外,皆有老臣心腹,其若有异动,或试图传递消息,老臣定将其就地正法,悬首辕门,以儆效尤!”
“好,”朱慈烺点头,“此外,孤信中提及的监军御史卢世?,此人孤知其忠直可用,冯大人可引为臂助,共商守御之策。”
“老臣明白,卢御史确为干才,老臣亦倚重之。”冯元飏应道。
时间紧迫,不容久留。
冯元飏再次深深一揖:“殿下保重,老臣…告辞了。”
他声音哽咽,饱含不舍与重托。
冯忠也单膝跪地:“末将定不负殿下所托,誓死护卫殿下周全!”
朱慈烺亲自将冯元飏父子送到舱门口。
冯元飏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朱慈烺年轻却坚毅的脸庞,仿佛要将这大明最后的希望刻入灵魂深处,这才在冯忠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踏上甲板。
甲板上,那口沉重的紫檀木箱子静静地放在角落,由几名漕帮汉子看守着。
冯元飏带着冯忠,快步走向踏板。小船如同离弦之箭,逆着水流,向着狮子林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慈烺站在船舱门口,目送着小船消失在河湾的拐角处。河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舱内残留的悲怆与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赵啸天沉声道:“赵统领,传令,全队起航,目标——济宁。全速前进。”
“是,殿下。”赵啸天精神一振,洪亮的声音响彻甲板,“兄弟们,扯满帆,加把劲,目标济宁,走起——”
“嘿哟——走起——”船夫们齐声应和,号子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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