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宋!”张无极的语气带着信任和托付,“剩下的千余弟兄,交给你了!给我把守好这南门!城门紧闭,吊桥升起!没有我的手令,休要放一兵一卒出去!一只苍蝇也不行!明白吗?!”
“末将明白!人在城在!” 宋雨亭斩钉截铁地回答,随即转身,步伐沉稳地登上城楼,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城防。老兵的经验让他无需多问,便知今夜必有大事。
“亲卫队!跟我来!” 张无极对着自己身后几十名眼神锐利、气息彪悍的亲兵低喝一声,率先大步走出城门洞。
此时,平超已经带着他麾下整整一千名城门营兵士,在城外护城河桥前的空地上列队完毕。没有喧哗,没有骚动,只有甲叶偶尔碰撞的轻响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千余人如同沉默的礁石,矗立在黑暗之中,与周边那些卫所兵、乡勇平日里散漫混乱的景象形成了天壤之别!护城河面上,仅有几条散船在无声地划动,若不仔细看,几乎不会发现城门外这片黑压压的人群。
张无极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自己这支在辽东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老底子,沉声下令:“全体禁声!火把不点!随我出发!”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士兵耳中。
命令下达,千余人的队伍如同一条无声的黑色巨蟒,在张无极的带领下,有序地穿过南门桥,踏上了城南的任城路。马蹄包裹着厚布,士兵们脚步轻捷,只有轻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此时已近丑时(凌晨一点),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被惊动的野狗发出几声警惕的吠叫,旋即又沉寂下去。
队伍一路南下,到了纸店街口,张无极勒马,手一挥,队伍无声地拐向东边。月光下,古老的南汉石桥横跨在一条不算宽阔的运河支流上。张无极没有丝毫停留,率队踏上石桥,沿着运河支流的西岸,继续向南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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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线,张无极早已烂熟于心。云飞的卫所兵大营,就扎在运河支流西岸的武胜桥侧,距离繁华的商贸区不远,图的就是交通便利,便于调动,也便于……作乱。
大约两刻钟后(半小时),队伍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目的地。张无极勒住战马,抬手示意。身后千余士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停下脚步,屏息凝神,融入黑暗之中。
前方五十步外,武胜桥南侧,一片黑压压的营盘轮廓在夜色中显现。营盘占地不小,但布局散乱无章,外围仅用简陋的木栅栏象征性地围了一圈,形同虚设。营内大部分区域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风中摇曳,那是中军帐和少数几个值夜岗哨的位置。空气中隐隐传来鼾声、梦呓,甚至还有隐约的猜拳行令声——显然,所谓的“值夜”早已名存实亡。
张无极目光冰冷地扫过这片如同巨大坟场般的营盘,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他朝身旁的平超使了个眼色。
平超会意,微微侧头,对着身后阴影处低声道:“探!”
十几条如同狸猫般敏捷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队伍中分离出来,迅速匍匐前进,消失在营盘外围的黑暗里。他们是张无极军中最精锐的侦敌好手,个个都是夜行潜踪、摸哨暗杀的行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营盘方向依旧死寂,只有风声呜咽。张无极和他的士兵们如同石雕般伫立,唯有战马偶尔不安地打着响鼻。
突然!
“噗通……”
“呃……”
几声极其轻微、如同重物坠地或闷哼的声音,从营盘外围几个不同的方向隐约传来,随即彻底消失。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那十几条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返回,为首一人对着平超做了个干净利落的手势。
平超点点头,转向张无极,低声道:“将军,哨卡已清!都是些瞌睡虫、醉猫,不堪一击!”
张无极眼中寒芒一闪,微微颔首。这种卫所兵,早已腐朽到了骨子里,所谓的夜哨,不过是摆设。在真正的战场斥候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他侧身对平超下达命令,声音低沉却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