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接济着,然这饷银,末将……末将已四年没见过!”说完,文兴邦低头抽搐起来!
朱慈烺站起身,并未立刻让文兴邦起来,而是叹了口气,语气沉重:
“孤岂不知?朝廷拖欠军饷,动辄以年计;上官层层克扣,到弟兄们手中十不存一;军户制度崩坏,屯田被侵吞……种种弊端,早已将太祖皇帝所立之卫所制蛀空!”
朱慈烺继续说道,“将士们连饭都吃不饱,家人嗷嗷待哺,又如何能指望他们操练娴熟、为国效死?此乃朝廷之失,非战之罪,更非你文将军一人之责。”
他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文兴邦心上,也敲在了在场所有深知明军弊政的将领心上。张无极、冯忠皆面露戚容,尹希廉则深深叹息。
朱慈烺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激昂,充满不容置疑的决心:“然,过去之事,孤不再追究!孤要的,是以后!是改变!”
“从今日起,在孤麾下,绝不允许再有一文钱的军饷被克扣!孤的银子、粮食,必须一粒不少、一文不差地发到每一个士卒手中!”
朱慈烺加重语气,看着在场的诸位,一字一句说道,“谁敢伸手,无论其官职多高,背景多深,孤必将其千刀万剐,以儆效尤!孤,说到做到!”
“千刀万剐”几个字,他说得极重,带着凛冽的杀气,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日里南门外那血淋淋的场面,心中一凛,背后泛起寒意。
朱慈烺站起身,走到跪地的文兴邦面前,亲手将他扶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
“文将军,你文家亦是世代簪缨,为国尽忠。你能在刘泽清那逆贼欲裹挟部下南逃时选择留下,能心系麾下军户弟兄之困苦,更能在此危难之际前来助孤,足见你心中仍有忠义,仍有担当!”
“孤,信你!”
文兴邦被太子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得热血上涌,激动得浑身微微颤抖,方才的羞愧被巨大的感动和重新燃起的豪情所取代,他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哽咽:
“殿下…殿下如此信任,如此明察秋毫,末将…末将唯有…唯有此生,效死以报!殿下但有所命,刀山火海,末将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朱慈烺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孤要的,就是你这份决心!过去如何,孤不管。孤要看的是你今后的表现!是实干!”
文兴邦重重地点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末将明白!殿下请看末将日后行动!”
朱慈烺回到座位,目光扫过在场诸位将领,猛地一拍石桌,声音斩钉截铁:“好!有诸位将军如此用心,有玄武、朱雀、济宁三军将士用命,孤何愁新军不成?何愁大明不能中兴?!”
他端起王之心重新续上的热茶,喝了一大口,仿佛将所有的疲惫与忧虑都随着这口茶水咽下,只剩下澎湃的斗志与信心。
他放下茶杯,目光再次锁定文兴邦:“文将军!”
“末将在!”文兴邦挺胸应道,声音洪亮。
朱慈烺沉声道:“孤给你的济宁两卫,编制一万余人。孤不要一支只能充数、不堪一击的卫所兵!孤要你的兵,脱胎换骨!”
“要他们能和玄武军、朱雀军一样,成为一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敢打硬仗、能打胜仗的铁军!可能做到?!”
文兴邦被太子这番推心置腹、既有鞭策又有信任的话语激得热血沸腾,他霍然起身,抱拳过头,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
“殿下!殿下如此信任,如此明察秋毫,末将…末将…唯有以此残躯,效死以报!殿下但有所命,刀山火海,末将绝不皱一下眉头!济宁两卫,必在末将手中脱胎换骨,成为殿下手中利剑!若不能成,末将提头来见!”
朱慈烺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与决绝,满意地点点头,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
“好!有你这句话,孤就放心了!坐下吧,不必如此激动。孤要的不是你的头,是你的心,是你的本事,是你练出的强兵!”
文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