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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我军精心布置的潮白河口袋阵,就将完全落空,徒劳无功。甚至会陷入被动,被迫在更不利的形势下与敌决战。”
这个问题极其尖锐,瞬间点醒了沉浸在伏击战畅想中的众人。
堂内刚刚火热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冷却下来。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是啊,攻克京师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完全瞒住?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逃出去报信,整个计划就可能前功尽弃。
常延龄的眉头也紧紧锁起,他盯着舆图上的京师九门,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说道:“殿下所虑,确是关键。然,末将以为,此事并非无解。可从两方面着手,双管齐下,力争万全。”
朱慈烺看向常延龄,问道,“哦?常都督快说说。”
抱拳致意,常延龄说道:“其一,控制时间差!”
常延龄语速加快,“末将率领骑兵先锋,可再将行程放慢一些,确保在四月十九日或二十日深夜,方对京师发起总攻。”
“此时,按推算,山海关方向的战事应很快就爆发,李自成与吴三桂杀得难解难分,即便有零星探马从京师逃出,想要穿过数百里战火纷飞、兵马调动频繁的区域,将消息送到山海关主帅手中,也绝非易事,至少需要两三日时间。”
“等其消息送到,恐怕山海关大战已然结束,届时能否遇上闯贼大军,鬼才知道。”
说着,常延龄重重握紧拳头,狠狠说道,“其二,铁壁合围,封锁消息!”
常延龄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在发起总攻之前,末将便会提前,派出数十支精干的百人骑兵队,由最可靠的军官带领,携带劲弩利刃,秘密潜行至京师外围所有城门之外三五里处的要道、村落、树林中设伏。”
眼中充斥狡黠,常延龄说道,“尤其会重点关注德胜门、安定门、朝阳门等可能向北、向东逃窜的路线。一旦城内战起,有任何人员试图冲出城门,前往东、北方向报信,格杀勿论。”
“会打造一个无形的铁桶,将京师易主的消息,死死锁在城内。末将以为,夜里发起攻击,再分派死守所有城门,完全能够保证严密死守,消息传不出去的。”
这个计划可谓周密而狠辣,朱慈烺听完,沉吟片刻,赞赏道,“好!”
朱慈烺重重颔首,“常侯爷思虑周详,此二策,可行。便依此计,务求将消息封锁死了。”
他转向赵啸天,命令道:“赵指挥使。”
“末将在。”
“立刻选派最得力的锦衣卫缇骑,持孤手令,火速前往通州码头暗桩,令其不惜一切代价,即刻开始详细勘察,勘测清楚潮白河与蓟辽官道交汇处两岸之地形。河流宽度、水深、流速、渡口情况、桥梁现状、芦苇荡范围、林木分布、道路状况、村庄布局……一切细节,都要绘制成详图,并附文字说明。”
想了想,朱慈烺命令:“务必在四月二十日前,将这份详图送至孤之手中,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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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即刻去办。”赵啸天抱拳领命,神色肃然,深知此任务之紧要。
“还有,”朱慈烺补充道,“京师之内,攻坚重点,仍是那几处硬骨头:德胜门郭之纬部,一千二百闯贼老营;正阳门、西交米巷一带,李友所率千余老营精锐。此二处,务必重点关照,以雷霆之势,迅速拿下,避免久战,以免节外生枝。锦衣卫需将这两处的最新布防图、换岗时间、军官性情等,尽可能详细地提供给常都督。”
“末将明白。”常延龄与赵啸天齐声应道。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堂下每一位核心臣僚,从史可法、邱祖德,到黄得功、常延龄,再到赵啸天。他重重说出自己的决断:
“诸位,方略已定,细节已明。自此刻起,全军进入最后准备阶段。”
“四月十一日,誓师北伐!”
“常延龄都督率骑兵先锋,稳步行军,直扑京师,四月二十日前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