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雅的指尖深深按进《九天气运图》泛黄的纸页里。
她本想辨认云气属性,可当那青铜色云盖的轮廓,与古卷中“钧陈蔽日”的线描严丝合缝地重叠时,她的腕骨都在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她的嗓音发紧,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钧陈云是天庭用以追猎逆道者的巡狩之云,万年前随着最后一位天君陨落,召引之法早已失传。”她猛地转身,发簪滑落,几缕青丝垂在苍白的脸颊旁,“阿浩,你昨晚……究竟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谭浩正蹲在菜畦边剥毛豆,竹篮里的豆荚被他捏得“咔吧”作响,翠绿的豆子滚了一地。
他仰起头,指甲在眉心挠出一道红痕:“就……梦到个穿青袍的老头,说我那什么‘系统’炸了,该给点补偿,非要塞给我‘VIP礼包’和‘免劫令牌’。我嫌他啰嗦,随手把那令牌丢灶眼里烧了——”他顿了顿,一脸无辜地反问,“哎,你说那灶火是不是该找我收柴火钱?”
林诗雅的瞳孔骤然缩紧,仿佛被无形重锤当胸一击。
她深知,在高维规则之中,焚烧象征物无异于公开忤逆天道恩赐,如同凡人撕毁圣旨,是足以引动最古老追责机制的大忌。
“进屋!”她再不多言,一把扯住谭浩的衣袖就往偏殿疾退,腰间玉牌碰撞出连串急促的清响。
朱砂笔在她掌心被攥得滚烫,她沿着院墙狂奔,笔锋蘸过指尖渗出的血珠,飞速画出七道锁灵符——这是星辰仙宗用以镇压山灵的禁术,每一笔都要折损十年阳寿。
当最后一道血符拍上房梁时,她额角的汗珠滴落,正砸在谭浩之前画的那个歪扭“安眠笑脸”上,墨迹晕开,反倒让那笑容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谲。
“轰——!”
天空传来闷雷般的巨响,整片天地都随之震颤。
那朵青铜色的怪云骤然裂开,探出九条雾气凝聚的触须,如同活物般嘶嘶作响,蛮横地朝着符阵屏障钻探而来。
最前端的一条雾须已触及院角的石榴树,满树绿叶顷刻焦枯,连枝干都迅速僵化,变成了灰白的石质。
谭浩扒着门框探头张望,手里还捏着两颗没剥完的毛豆:“嗬,这云脾气不小啊,强闯民宅还有理了?交物业费了没?”他话音未落,脚边的泥土突然翻涌,几株被他随手埋在墙根的野生土豆藤猛地蹿高,青翠藤蔓裹挟着泥块,如同几条灵动的绿蛇, “啪”地一声,死死缠住了那些肆虐的雾须。
“嗷——!”
云团中竟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痛嚎。
九条雾须被土豆藤绞得扭曲变形,青铜色的云气簌簌剥落,最后竟萎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噗”地一声,掉进了后院的鸡窝里。
“啧,还挺会挑地方躲。”谭浩拍了拍手上的泥,转身想去捡掉落的毛豆,却见林诗雅正死死盯着他的脚下,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
月光不知何时变得冰冷刺骨。
赵青阳的石像悄然转向鸡窝方向,原本仅有裂痕的掌心土碑上,此刻浮现出一行流淌着金色光晕的古拙篆文:【初代神战纪元Ⅲ,创世之主陨落后,天道篡权,立赏罚循环系统。当前异象表明——旧神印记正在苏醒】。
石像额间的绿火“轰”地暴涨三尺,幽光将整个菜园照得亮如白昼。
隐约的星图在火光中流转,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骤然亮起,星辉如剑,笔直地指向凡界东域的方向。
鸡窝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咕”声。
那只最肥硕的芦花鸡抖了抖翅膀,原本蓬松的羽毛瞬间变得锃亮,仿佛镀上了一层冷硬的青铜。它歪了歪头,看了看脚边缩成一团的光晕,又仰起头,望向屋顶那轮冰冷的月亮。
林诗雅下意识地握紧谭浩的手,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
而谭浩仍怔怔地望着鸡窝,嘴里喃喃自语:“这鸡……该不会是要下个青铜蛋吧?”
屋顶上,那只通体泛着金属光泽的芦花鸡忽然展开双翅,轻巧地跃上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