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说的话,老爸老妈没有说话,相互看看,最后老妈又把视线放到我脸上,用手又摸了摸。
等了好一会,在我即将再次入睡的时候,老妈又给我把了一次尿,然后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至于老妈弄不弄,此刻我也没办法,只能说,看命吧。
只不过在我睡熟以后,夜深人静,98年的农村,还没有夜生活,除去隔壁四邻聊聊家长里短以外,基本上不会超过10点钟,就都睡了。那个时候,全村有电视的没几家,所以看电视也是一种比较大的奢求,除非遇到特别好看的电视剧,在农闲的时候,才会去有电视的家里看一会。当然,记忆犹新,我家也是在今年稻子收割卖了以后,才买回来第一台黑白电视,扬子牌的。也是我家记忆中,唯一一台算上家电的家当。
只不过在我彻底睡熟以后,老爸将我抱到里屋的床上。
而此时的老妈已经拿好道具(嗯嗯,姑且叫道具吧),放在朝着我头这边的床边,开始慢慢的祷告(姑且叫祷告吧,其实就是自言自语,说某某某,谢谢你回来看孩子,也看完了,差不多该走了,孩子身体扛不住之类的)。大概三五分钟后,三根筷子就这样合并在一起,直立在碗中。看到筷子这样,老爸二话没说,快步走向米缸,抓了一把米给了老妈,老妈撒向筷子,筷子没倒。
老爸见此,快速走出里屋,到dan ji (土话,就是类似于贡品长桌)上的茶叶缸里抓了一把碎茶叶沫子,然后走向里面的米缸又抓了一把米,老妈双手摊开,老爸将米和茶放到老妈手里,顺便用手搅了搅。然后老妈双手合并晃了晃,在分开,然后左右手一前一后,将茶米撒向筷子,当最后一把米撒向筷子以后,筷子应声而倒。
(小课堂开课:这里是作者本人的亲身经历,这里的描写不掺杂所谓的封建迷信思想,也不提倡和建议大家去弄,生病了还得去医院。至于细节描绘,是因为我最后一次,是我老爸弄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初二,没有睡着,看着我老爸弄,所以大体上就是这样,最后忠告:生病就得及时就医,不要相信跳大神!)
看到筷子倒地,老爸老妈明显松了一口气,也没收拾,老爸老妈前后脚,离开里屋,出去纳凉准备睡觉了。
1998年7月23日,周四,大暑。
天刚刚蒙蒙亮,厌烦的大公鸡开始准时打鸣,那声音,比闹钟还响。里屋,在这烦人的叫声中,夹杂着我老爸的咒骂声和驱赶声中,缓缓醒来。
入眼,白色的蚊帐。手臂撑起,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双手,嗯,还是那么的肥,只不过比30年后更嫩一些。这小肥手,跟戴了个拳套一样。晃了晃脑袋,不昏了。
呦吼,满血复活。蹦下床,当然,别问我为什么能蹦下床,因为这个床是个二把刀木匠打的,床腿短,离地最多也就20公分的样子,因为夏天,就一层稻草,一张凉席,能高到哪去,二把刀木匠还狡辩,腿短是为了我好,怕我睡觉不老实,摔下床不会磕到脑袋。对此曾经我是不屑一顾,但是当一次夜里真的滚下床以后,再也没骂过这个二把刀木匠。
“妈.....老妈......早饭好了没,饿死了”!穿着大裤子,跳下床,急吼吼的往外屋跑。(这里,土话喊妈,叫妈姨,差不多音译就是这样,一直喊到她走了,在也喊不到了)
老妈此时坐在锅台后面烧火,头也不抬的回到:“还有一会,粥还没开呢,不行给你泡碗锅巴”?
“行,那就吃锅巴,多放点猪油啊!真饿了”。一想到猪油泡锅巴,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虽然脑子里面住着快40岁的灵魂,但是对于这一口,真的无法忘怀。说完直接跑到大门口,开始放水。这真的是憋了一夜,没尿床也是奇迹了。
“你就不能往外面走两步到槐树底下尿”?老爸拎着水桶,边走边说道。
“哎,来不及了,再不尿就尿裤裆里了”,我一边甩,一边回到。
看我这样,老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说给我一巴掌,不过看我活蹦乱跳,估计心情好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