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光,那边。”夜莺指向选手通道的另一侧入口,只见老弗格瓦尔德和科瓦尔正奋力推开人群,朝她们拼命挥手,老弗格瓦尔德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的血痕。
玛嘉烈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啊……是科瓦尔先生和弗格瓦尔德先生。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想什么呢!”佐菲娅一把拉住玛嘉烈和玛莉娅,“当然是要准备一条开溜的路线了!我和他们三人会帮你们挡住观众的洪水,”她语速飞快地安排着,目光扫过马丁、老弗和科瓦尔,“不过事后国民院一定会找到你们家里去的,那时候就只能交给你们自己解决了——”她最后深深地看向玛嘉烈,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哽咽的呼唤,“——玛嘉烈!”
玛嘉烈迎上她含泪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嗯?”
“你回来了……”佐菲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欣慰和释然,“真好,真的。一会老地方见,不许迟到。”
“嗯……”玛嘉烈的笑容在光芒中显得无比温暖,“当然。”
夜莺看着玛嘉烈与家人朋友互动的温暖场景,轻声对闪灵说:“那是……临光的家人?”
闪灵的目光也柔和下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回家了,我们都能看出她的喜悦,对吧?所以,给她点空间吧。她可是耀骑士,在这个卡西米尔,又有谁能奈何得了她呢?”
“嗯。”夜莺轻轻点头。
“一会我们……”闪灵牵起夜莺的手,“就先去和阿米娅汇合吧。”
玛嘉烈抬起了头,望向这片喧嚣、浮华又藏着无数暗流的土地。她曾经无比厌恶这里的虚伪和倾轧。但此刻,看着身边泪眼朦胧却充满生气的妹妹玛莉娅,看着焦急却无比可靠的佐菲娅,看着远处拼命朝她挥手的老弗格瓦尔德和科瓦尔,还有默默守护在侧的闪灵与夜莺……一种名为“归属”的暖流悄然涌过心间。
“玛莉娅。”她轻声呼唤。
“呃,在?”玛莉娅立刻应声。
玛嘉烈握住妹妹的手,感受着那真实的温度,目光扫过这片灯火辉煌却也阴影重重的卡西米尔赛场,最终定格在家的方向,声音坚定而温暖:
“……该回家了。”
---
竞技场一处偏僻的、能俯瞰下方混乱的VIp通道出口阴影里,白金大位慵懒地倚着冰冷的金属栏杆,指尖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箭头。脚步声传来,她头也不回:“你来了。你身边那个小跟班呢?”
发言人恰尔内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惯常的从容和算计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和深深的疲惫。他手中端着一杯几乎未动的红酒,鲜红的液体在杯壁留下粘稠的痕迹。“……他是下一个。”他的声音毫无波澜。
白金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哦……真是残忍啊。”
“别说了,告诉我答案吧。”恰尔内打断她,语气直接得近乎粗暴。
“你还真是爽利……”白金终于转过身,铂金色的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她直视着恰尔内镜片后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但你明知道答案,何必要问我?”
恰尔内沉默地看着杯中晃动的红色液体,仿佛那是他即将流逝的生命。良久,他才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也许你能活得更好一点。”
“不……”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远处赛场内还未完全散去的光芒和喧嚣,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也许我会死在前往流放地的荒野上,也许下手的人,就是你。”
白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恰尔内那洞悉一切却又毫无生气的注视:“……也许吧,”她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慵懒,“真到那时候可别怪我。”
“当然。”恰尔内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你的流放不会过国民院的流程,”白金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公事公办的意味,“你今晚就得离开这里,还有什么留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