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嘴角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笑意:“没事,我明白了。早上……沈总那边的人联系过我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然,“说是你有家人陪同安排,就不麻烦外人了。”他看向叶栀梦,目光里带着探询,声音压低了些,“栀梦,这位沈总……他对你,是不是管得有些太严格了?连普通朋友之间的帮忙,似乎都不被允许。”
“外人”两个字轻轻刺痛了叶栀梦的耳膜,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酸涩。她下意识地为沈砚辞辩驳,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维护:“小叔他只是……比较担心我,怕我给别人添麻烦,没有别的意思。”她不想让林学长,或者任何其他人,觉得沈砚辞是一个霸道专横、不近人情的人,更不愿意那份名义上的“叔侄”关系,在旁人探究的目光下变得尴尬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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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学长看着她急于解释、却又带着几分为难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也不再深究,只是将目光转向她已经悬挂好的画作上,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语气恢复了专业的温和:“这幅作品,比起你之前的习作,进步非常明显。尤其是对光影的捕捉和处理,非常细腻,情感表达也很到位。这次毕业展,很有希望拿奖。”
得到专业上的肯定,叶栀梦心里那团因沈砚辞和林学长相遇而产生的阴霾总算散去了不少。她稍稍放松下来,和林学长探讨起这幅画的创作灵感、色彩运用以及其中遇到的瓶颈与突破。两人就着画作,聊得渐渐投入,暂时忘却了方才那点不愉快。
然而,这份短暂的平和并未持续多久。叶栀梦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小叔”两个字。她心头莫名一紧,对林学长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到展厅了?”沈砚辞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背景音很安静,似乎是在办公室,“作品安置得顺利吗?”
“已经到了,画也挂好了,一切都很顺利。”叶栀梦连忙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嗯。”电话那头应了一声,随即是短暂的沉默,似乎在斟酌措辞,接着,那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没遇到什么麻烦吧?或者……什么人?”
叶栀梦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眼,望了望不远处正耐心端详她画作的林学长,指尖微微收紧。她不喜欢这种近乎被监视的感觉,却又不敢,或者说不愿,在这种小事上对他有所隐瞒。她吸了口气,如实说道:“没遇到麻烦。不过……林学长他,正好也来看展,现在在我这边看作品。”
电话那端,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这沉默仿佛有重量,压得叶栀梦几乎喘不过气。几秒钟后,沈砚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寒冰:“画展前夕,展厅人多眼杂,别聊太久,注意自身安全。”他不容置疑地下达指令,“晚上布展结束后,我会亲自过去接你,一起吃饭。”说完,根本不等她有任何回应,便径直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留下一串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
这忙音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叶栀梦的心上,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感。她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沈砚辞话语间对林学长那毫不掩饰的排斥与敌意,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她与林学长之间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同窗与前辈之情,为何在他眼中,却仿佛成了某种需要严加防范的威胁?这种过度紧张的保护,让她在感受到被重视的同时,也品尝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窒息感。
林学长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通电话带来的微妙气氛变化,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了然又有些无奈的笑容,半是打趣半是感叹道:“看来你这位小叔,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连你跟谁说几句话,都要亲自过问把关。”
叶栀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却没有接话。她环顾着周围忙碌而充满生机的展厅,同学们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展示作品的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