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的阳光透过薄雾,为沈家别墅的花园镀上一层浅金。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黑色宾利已经像一位沉默的守卫,稳稳停在了楼下。叶栀梦抱着那幅精心装裱的《归处》,步履轻快地走出大门。画框有些沉,但她的心却是轻盈的。沈砚辞早已站在车旁等候,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纽扣,少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沉稳随性。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那份与生俱来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安静了几分。
“小叔。”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她刚要伸手把画作递过去,沈砚辞已经自然地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了过来。他的动作小心而稳健,仿佛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先将画平稳地放入后备箱特设的固定卡槽内,确保行车途中不会有丝毫晃动,然后才关上车门,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上车吧,别让你同学等急了。”
车内弥漫着清冽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惯有的味道一样,让人安心。叶栀梦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系好安全带,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身旁专注驾驶的男人。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构成一道赏心悦目的线条。不知怎的,她的心跳悄悄漏跳了一拍,随即又加速起来,一种微妙的、陌生的情愫在心间悄然滋生。她慌忙移开视线,假装被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吸引,却未曾察觉,沈砚辞的余光早已将她微微泛红的耳尖收入眼底,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半小时后,车子平稳地停在美术学院展厅门口。这里已经颇为热闹,不少学生和家长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颜料、松节油和期待的气息。叶栀梦的同学林晓眼尖,立刻小跑了过来,她的目光在触及沈砚辞的瞬间,明显亮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她悄悄拉住叶栀梦的胳膊,压低声音激动地说:“栀梦,这就是你小叔?天哪,也太帅了吧!气质真好,简直像是从财经杂志封面走出来的,不,比那还要有范儿!难怪你之前藏着掖着不肯多说呢!”
叶栀梦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解释几句,沈砚辞已经绕到车后,取出了《归处》,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容置疑:“我陪你进去挂好再走。”
“真的不用麻烦小叔了,我和晓晓两个人可以的。”叶栀梦连忙摆手。她内心感激,却也有一份自己的倔强。她不想让同学觉得她事事依赖长辈,更不愿听到任何关于她“寄人篱下还仗着沈家关系摆架子”的闲言碎语。她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站稳脚跟。
然而,沈砚辞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他径直拎着画走向展厅入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天生的权威:“画框不小,挂在高处需要技巧和力气,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容易弄稳妥,万一摔了,心血就白费了。”他的话合情合理,关切之意隐含其中,让叶栀梦无法再反驳,只好和林晓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展厅内部空间开阔,高高的玻璃穹顶让阳光充分洒落。此刻已是人头攒动,学生们在各自主题的展区前忙碌着,悬挂画作,调整灯光,擦拭展板。一些早到的参观者已经开始驻足观赏,低声交流。空气中混合着各种情绪——紧张、兴奋、自豪。叶栀梦引领沈砚辞来到分配给自己的展位,位置不错,光线充足。沈砚辞仔细看了看墙面,从叶栀梦手中接过挂钩和锤子,动作熟练利落,测量、定位、敲击,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有力。他将《归处》稳稳挂上,然后退后几步,微微偏头审视着画作的角度和光影效果,又上前进行了极其细微的调整,直到画作完全端正,与周围环境和谐统一,他才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这样就好了。”
叶栀梦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侧影,看着他为自己这件“小事”如此上心,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驱散了先前因林晓的话而产生的那一丝窘迫。她正要开口真诚地道谢,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片温馨的氛围。
“这位就是叶栀梦同学吧?久仰大名。我叫林浩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