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的,正是楼下画室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清晰地捕捉着画室内的每一个细节。女孩低着头,小口吃着东西,侧脸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专注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或许是感激?
沈砚辞深邃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玻璃,将那个低头吃饭的身影放大了一些。他平日里总是显得过于冷硬、甚至带着几分凌厉的眼神,在此刻不易察觉地柔和了几分,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了一道细缝,透出底下微澜的春水。
然而,这种柔和只停留了极为短暂的一瞬。他的指尖很快在聊天界面敲击起来,收件人是他的特别助理。屏幕上跳出的文字,冷静、高效,不带任何个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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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把叶栀梦画展需要的画框和顶级颜料,按最高规格配齐,直接送到家里来。另外,查清楚她最近常去的那间校外画室周边情况,之前骚扰过她的那几个闲散人员,妥善处理掉,确保不再出现在她附近。”
指令清晰,目的明确。他不仅要为她提供最好的物质支持,更要为她扫清一切潜在的麻烦和危险,为她营造一个绝对安全的创作环境。这一切,他做得悄无声息,如同隐藏在深海之下的冰山,庞大而稳固,却从不显露于人前。
信息发送成功。沈砚辞又盯着监控画面看了几分钟,直到看见叶栀梦吃完东西,细心地将保温桶盖好,放在一旁,然后重新坐回画板前,拿起画笔,似乎重新投入到了创作中,他才移开目光。
他放下手机,拿起随意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走出了书房。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脚步声。他走下旋转楼梯,来到画室门口。里面隐约传来画笔与画布摩擦产生的细微“沙沙”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一首独属于夜晚的催眠曲。
他没有推门,甚至没有在门上的玻璃窗前往里张望。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身影几乎与走廊的黑暗融为一体。他听着里面传来的作画声,那声音让他奇异地感到一种平静。他的目光垂下,落在门缝下方透出的那一线光晕上,确认了放在门边小几上的那个水杯,是满的。
停留了大约两三分钟,他终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微微侧头,仿佛想更清晰地捕捉那门后的气息,然后便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空气中,只留下一丝极其清淡、若有若无的雪松木质香,那是他惯用的古龙水后调,清冷而沉稳。
画室里,叶栀梦全神贯注地勾勒着画布上的细节。画笔蘸取着混合了钛白和少量群青的颜料,试图在裙摆处营造出一种月光流淌的质感。
忽然间,她握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
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掠过她的背脊。并非听到了什么声音,也并非看到了什么异样,更像是一种……气息的流动,一种熟悉的、带着冷感的雪松味道,极淡极淡地,仿佛被风从门缝里送进来一丝,瞬间便消散在满是油彩气味的空气里,快得让她以为是幻觉。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向门口。
厚重的木门紧闭着,门上的磨砂玻璃映出外面走廊空无一人的景象,只有壁灯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椭圆形的、浅淡的光影。
是错觉吧?她心想。大概是太累了,精神过于集中产生的错觉。沈砚辞那样的人,怎么会深夜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画室外?他此刻应该是在书房处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或者已经休息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这点莫名的悸动归咎于疲劳。重新转回身,将注意力放回画布上,继续用画笔追寻着那 elusive 的灵感。
她始终没有发现,在门口那片被她目光扫过的空气里,在门框边缘不易察觉的角落,确实残留着一丝属于沈砚辞的、清冽的雪松气息,如同一个无声的守护印记,短暂地停留过,又悄然隐没在深沉的夜色里。
窗外的月亮悄悄挪动着位置,将清辉洒向不同的屋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