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拼凑出一个让她心惊又无措的答案。
这份关照,似乎早已超越了长辈对晚辈的界限,里面藏着某种她不敢深究的、异常执着的情愫。
一种混合着自卑与不安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她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几乎要被车窗外的风声掩盖:“小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她停顿了一下,指尖用力蜷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总是……总要麻烦你出面。”
她一直努力地想在这个复杂的家庭环境中保持独立,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尤其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可现实却是,每一次她遇到棘手的麻烦,最终都是他如同守护神般出现,为她扫清障碍。
车辆缓缓减速,平稳地停在了沈家别墅那扇气派的铁艺大门前。引擎低沉的声音熄灭,周遭瞬间陷入一种近乎凝滞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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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辞解开了安全带,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侧过身,深邃的目光不再是平视前方,而是沉沉地落在了她低垂的发顶上。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发旋,几缕柔软的发丝不听话地翘着,显得格外脆弱。
他的语气,竟比刚才在行驶途中,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些许,像坚冰表面裂开的一道细缝:“你不需要学会处理这些麻烦。”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有我在。”
那三个字——“有我在”——像羽毛般轻轻搔刮过她的心尖,又像重锤般敲击在她的耳膜上。
他的气息很近,混合着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冽的雪松木质香,丝丝缕缕地将她包裹。叶栀梦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猛地抬起头。
一瞬间,她的目光直直地撞进了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那双向来深邃如寒潭、让人看不透情绪的眼底,此刻竟奇异地褪去了方才在画展上的冰冷骇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真切捕捉过的、深藏着的温柔,以及在那温柔之下,涌动着的、一丝不易察觉却异常强烈的偏执。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叶栀梦感觉自己的心跳再次脱离了掌控,疯狂地撞击着胸腔,血液轰的一下全涌上了脸颊,烫得吓人。
“我、我先下车了!”巨大的慌乱攫住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她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不等沈砚辞有任何回应,她几乎是逃也似的推开了沉重的车门,脚步有些踉跄地快步奔向别墅那扇亮着灯的大门。高跟鞋踩在碎石小径上,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
跑到门口,手触到冰凉的门把手时,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黑色的轿车依旧静静地停在原地,如同蛰伏的兽。驾驶座的车窗并未升起,她能清晰地看到,沈砚辞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穿透暮色,紧紧地、牢牢地锁在她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安全抵达,又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不容错辨的、强烈的占有欲。
叶栀梦心头猛地一悸,迅速收回目光,像是被那道目光烫到一般,飞快地拉开大门,闪身进去,再将门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背靠着冰凉而厚重的门板,她才仿佛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手不自觉地捂上胸口,那里,心脏依然在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狂跳着,撞击着她的掌心,一声声,清晰可闻。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
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小叔”的感觉,早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变质,远远超出了晚辈对长辈应有的敬畏与感激。而沈砚辞对她那些事无巨细、无处不在的好,也绝非用简单的“叔侄情谊”可以解释。
楼上,书房。
沈砚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个纤细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仓皇跑进别墅,直至消失在大门后。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晦暗难明的情绪。
良久,他拿出手机,熟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