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混合着一种干净的、如同被阳光晒过的织物气息,紧密地将她环绕,有效地隔绝了外界的凉意。
“我不冷。”他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决。说完,他便转身,率先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只留给她一个挺拔而略显强势的背影,“上车。”
叶栀梦裹紧了身上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残留的体温和他身上独有的气息让她一阵心慌意乱。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味道,这感觉陌生又亲密,让她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失了节奏地狂跳起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踩在光滑地砖上的脚步,看着那过长几乎拖地的西装下摆,一个清晰而令人心惊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春笋,骤然闯入了她的意识——
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小叔”,她好像……早已不只是单纯的敬畏与感激了。在那层层叠叠的复杂情绪之下,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悄然滋生出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确察觉、或者说不敢去正视的……心动。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系统运作时发出的微弱声响,以及引擎平稳的低鸣。沈砚辞坐在驾驶座上,目光看似专注地望着前方的道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副驾驶座上那个将自己缩成一团、裹在他的西装外套里的女孩身上。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致的温柔与复杂。
他其实很早就到了美术馆,甚至比颁奖典礼开始的时间还要早。他一直站在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穿着得体的小礼服,站在自己的画作前,与老师和同学们交谈时,脸上那明亮而纯粹的笑容;看着她获奖时,那双清澈眼眸里闪烁的欣喜与骄傲;也看到了她被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纠缠时,脸上流露出的慌乱与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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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人试图触碰她时,他心底那股一直被他强行压抑着的、名为占有的暴戾情绪几乎要破笼而出。他再也无法忍耐,几乎是本能地走上前,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不敢流露出半分超出“小叔”这个身份应有的关切。他只能借着这个身份的便利,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靠近她,守护她,为她扫清前路上的一切障碍。他比谁都清楚,这份悄然滋长、早已深入骨髓的感情,在目前的情况下,注定只能隐藏在暗处,不见天日。但只要能够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平安喜乐,看着她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哪怕永远只能以“小叔”这样的身份,他也……心甘情愿。
“下周的毕业答辩,准备得怎么样了?”沈砚辞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率先打破了车厢内过于静谧、以至于显得有些暧昧的气氛,试图用寻常的话题来掩饰自己内心翻涌的异样情愫。
叶栀梦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愣了一下,才连忙回过神,点了点头:“嗯,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就是……还是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沈砚辞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放柔了几分,带着安抚的意味,“按你平时的水平正常发挥就好。你很优秀。”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需要什么帮忙,或者遇到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谢谢小叔。”叶栀梦抬起头看向他,昏暗的车内光线里,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像浸在水中的黑曜石,里面盛满了真诚的感激,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依赖。
沈砚辞看着她那双清澈得能倒映出自己影子的眼眸,喉结不受控制地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几乎是有些仓促地移开了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面上,下颌的线条似乎比刚才绷得更紧了些。
他知道,这场从一开始就由他精心编织、以“守护”为名的温柔陷阱,他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也从未想过要挣脱。而他的小姑娘,似乎也正在被他无形中散发出的、这种隐秘而持续的温柔,一步步地、无知无觉地牵引着,正在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进来,走向他渴望已久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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