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似有借此扩充私囊、培植个人势力之嫌”,长此以往,恐“尾大不掉”,有损党国声誉与利益。他“深感忧虑”,故“冒死”向建丰同志陈情,盼能“引起重视”。
建丰看着信中罗列的几个例子——温世珍、高凌霨、潘毓桂等人家中被“劝募”的巨额财物,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用力将信纸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个戴雨农!他想干什么?!”建丰低声怒喝,眼中燃烧着怒火,“前方将士浴血奋战,物资匮乏,他却在后方如此巧取豪夺,中饱私囊!还把不把党国法纪放在眼里?还把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他深知戴笠权势熏天,军统势力盘根错节。
但如此肆无忌惮地敛财,规模如此巨大,而且明显是想绕过正规财政体系,这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也让他感到了威胁。
戴笠想用这些钱做什么?仅仅是贪腐,还是另有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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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戴笠此举,其心可诛!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事不能声张,更不能直接与戴笠冲突。
他需要一种更巧妙、更有力的方式,让父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及对戴笠的必要警惕。
机会很快来了。
几天后,一次例行的家庭晚餐后,委员长心情似乎不错,询问建丰关于赣南行政以及近期对敌后工作的一些看法。
建丰侍奉在一旁,为父亲斟上一杯温水,状似无意地提起:“父亲,近日偶闻一些来自军统的内部消息,我心中有些疑虑,想让您解惑。”
“哦?什么消息?但说无妨。”委员长抬了抬眼皮。
“是关于一些对伪职人员资产的处置。”建丰斟酌着用词,语气平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听说军统方面在一些地方,采取了一种……嗯,比较特殊的‘劝募’方式,让那些敌占区的汉奸富商拿出大量钱财古董,以换取未来可能的‘宽大处理’。数额似乎不小。”
委员长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哦?有这等事?雨农也是为了筹措经费,打击敌伪,手段特殊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建丰心中冷笑,知道父亲这是在为戴笠开脱,或者至少是不想深究。
他继续以一种“纯粹是出于关心和不解”的语气说道:“父亲说的是。只是……儿子听说,这些‘劝募’来的财物,数量极为庞大,动辄以百两黄金、数万美金计。而且,似乎并未纳入统一的财政管理,而是由军统内部人员直接经手,运回渝城。具体用途、去向,外人不得而知。”
他顿了顿,观察着父亲的脸色,见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便继续加码,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儿子是担心,如此巨额的财富,脱离监管,长期下去,恐怕……容易滋生流弊,也容易授人以柄。如今抗战艰难,国内外都看着我们,若此事处理不当,被有心人利用,宣扬出去,恐怕对父亲您的声誉,对党国的形象,都会造成不利影响。更何况……军统本就权柄过重,若再掌握如此庞大的非正常经费,将来……”
建丰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戴笠手握特务机关,现在又疯狂敛财,他想干什么?
养寇自重?还是图谋不轨?
委员长沉默地听着,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
他放下水杯,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建丰提到的“巨额财富”、“脱离监管”、“军统权柄过重”,像几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内心最敏感、最多疑的神经。
他对戴笠是信任的,也是依赖的,军统是他掌控政权、清除异己的利器。
但利器虽好,却需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戴笠近年来势力膨胀极快,军统几乎成了独立王国,如今又瞒着他搞出这么大动作,敛集如此巨额的财富……
他想干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