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儿咽下一口唾沫,急急回禀:“回公主,现在为德妃娘娘看诊!”
“哦,看诊,母妃她怎么了?”
“回公主,德妃娘娘有点头疼。”
“哦,毫儿、墨儿,快帮本公主理妆,母妃有恙,咱们要去看看!”
“是,公主。”
玉璋公主端坐在铜镜前,紧张的盯着几个丫头往她的发髻上簪花,垂在身侧的两只玉手,不知不觉攥成了两个小小拳头。
自从数月前的赏花宴上惊鸿一见,那个谪仙般的少年就定格在她的心头。
她曾数次再去闻香亭,只想重温那一刻的美好记忆!他半跪在她
的面前,细致的帮她清理伤口,那么专注,那么用心!他离得是那么近,近的她能看到他脸上的绒毛……
他全程垂眸,鸦羽般睫毛遮去他眼中所有的情绪。饶是如此,他
还是无可救药地走进了她的心底!
她偷偷的画了他的好几张像,不敢保存,又一张张付之一炬;她背着母妃多次冒险装病,却一次也未曾请到人!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皇宫里时光漫长,在一个个寂寂的长日里,她也曾,试着忘却,怎奈换来的,竟是诸事无心……几个丫头心疼她,时不时给她带来关于他的消息,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他的身影在心头疯狂滋长!
不多时,玉璋公主一脸娇羞的站到德妃面前。
德妃望着她,有点狐疑:“璋儿怎的这会子过来了?”
“璋儿听闻母妃有恙,特意过来问候。母妃,您身子可好些了?”七公主口里说着,眼睛却忍不住直往楚云扬身上瞟,待看到他额上包裹着棉纱,华容当即变色,怔怔瞧着,欲言又止。
德妃瞧在眼里,不觉沉了脸,“本宫并无大碍,倒是你父皇的寿诞就快到了,璋儿还是回去多为父皇写几首诗,你父皇也会多些欢喜。”
玉璋公主垂眸,固执地站着不动。
德妃眸色深深,面上肃沉一片。
檀嬷嬷进来,凑近了笑道:“七公主来得巧,老奴恰好做了公主爱吃的点心,正说晚些时给公主送过去呢。既来了,便趁着新鲜多吃些。”边说边朝一个宫女打了个手势。
玉璋公主长舒一口气,急忙笑道:“还是檀嬷嬷最疼璋儿!可巧午膳时无甚胃口,这会子正饿着呢。”
檀嬷嬷笑得更是开心,随手接过一个宫人手中的扇子,亲自给德妃打扇。
瞧着楚云扬诊完了脉开始收药枕,便笑道:“娘娘说可是老奴真就不中用了?前儿竟是把长春宫的小顺子认作了凝香苑的小福子!”
“哦?两宫相隔甚远,如何就认错了?”
“娘娘有所不知,那小顺子在凝香苑宫门一张一张的,奴婢就问
他,大毒日头下,如何不进去歇着?那小猴儿却说,是给萃华宫送了
东西路过。”
“倒是稀罕,萃华宫与凝香苑并不顺道。”
“可说是呢!”檀嬷嬷双掌一拍,拍在金丝团扇上,发出并不清脆的声响。她浑然不见楚御医等着汇报诊脉结果,自顾自说着:“可见,年轻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娘娘且容得老奴犯错才好。”
德妃啐了她一口,轻笑道:“你个老货,素日里还少犯错了?糊涂东西,楚御医正给本宫诊脉,你倒是胡咧咧个没完。”
“哎呦,瞧老奴这糊涂!楚御医,咱们娘娘如何了?”
楚云扬急忙施礼,道:“回娘娘,娘娘应是时气所感,并无大碍。一会儿微臣开一个食疗的方子,劳烦娘娘身边的嬷嬷多费心调理些时日就无碍了。”
宫人端来糕点放到七公主面前,七公主却如未见。
“有劳楚御医了,早听说楚御医的食疗方子精绝,今儿本宫也尝一尝。”德妃说到这里,一眼瞥见女儿眼神痴迷,心中不觉惊痛莫名!
微一思忖,又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