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废弃工厂外急刹，叶尘推开门就往仓库冲。
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尖锐的嘶吼，那声音扭曲得不像正常人——是余圣德。
叶尘一脚踹开仓库门，眼前的景象让叶尘心头一沉：田欣被粗麻绳绑在铁架上，嘴被布条塞住，眼里满是惊恐。
而余圣德穿着沾满污渍的旧西装，头发像枯草般乱翘，手里挥舞着一根生锈的钢管，在仓库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凭什么？凭什么田弘光死了就算了？凭什么他死了还有人记着？我呢？我被开除的时候，连只苍蝇都没多看我一眼！”余圣德猛地砸向旁边的铁桶，“哐当”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发疼。
叶尘当然知道——余圣德是当年在阳光高校教过田弘光的老师，在田弘光因为‘车祸’去世之后，就因为纵容学生斗殴被开除。
只是此刻的他，眼神涣散，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显然已经疯魔。
“你冷静点！”叶尘慢慢靠近，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同时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想给大东发消息。
“冷静？”余圣德突然转头，钢管直指叶尘，“你让我怎么冷静？我教田弘光的时候，天天劝他别打架，他听吗？学校把所有错都推给我，说我‘引导不利’！他死了就没事了，他姐姐倒成了芭乐高中的香饽饽，教着终极一班那群怪物，人人都夸她厉害！这不公平！”
田欣用力摇头，眼里满是急切。叶尘趁机按下发送键，对余圣德道：“田老师和这件事没关系，你有怨气，冲我来。”
“冲你？”余圣德突然笑了，笑得癫狂，“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让田欣消失！让你们这些坏学生都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他猛的举起钢管，朝着田欣砸去。
叶尘瞳孔一缩，瞬间冲过去，一把推开田欣。钢管“砰”地砸在他的肩膀上，剧痛让他闷哼一声。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汪大东的怒吼：“哪个混蛋敢动我们班导？” 大东、亚瑟、小雨冲了进来，看到叶尘受伤，大东瞬间红了眼：“你找死！”
他刚要上前，却被亚瑟拉住。亚瑟示意他看余圣德——此刻的余圣德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尖叫：“别过来！别开除我！我会好好教的！弘光，你别打架了......” 他陷入了混乱的回忆，时而嘶吼，时而哀求，状若疯癫。
小雨上前检查了叶尘的伤势，皱眉道：“骨头没事，只是淤青。”田欣则解开绳子，看着余圣德，眼神复杂。
很快，校警和医生赶到。医生检查后说，余圣德长期精神压抑，加上近期酗酒，已经出现严重的精神紊乱，需要送精神病院治疗。
被抬上担架时，余圣德还在喃喃：“我没做错.....我只是想好好教书.......”
夕阳下，叶尘揉着肩膀，看着担架远去的方向。大东拍了拍他的背：“别想了，这种疯子，不值得。”
田欣轻声道：“当年阳光高中对这件事处理得太草率了，要是早点有人关注他的状态，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亚瑟叹了口气：“执念最是磨人。”小雨点了点头，递过一瓶药水：“擦了能消肿。” 四人并肩走出工厂，晚风带走了仓库里的压抑氛围。
叶尘看着身边的伙伴，心里清楚，这场危机没有战力碰撞，却比任何打斗都让人沉重——一个被现实逼疯的灵魂，终究在怨恨里彻底迷失。
“好了，”大东突然咧嘴一笑，“阿尘受伤了，今晚我请客，就去那家新店，给阿尘补补！”
田欣也笑了：“算我的吧，谢谢你们救了我。” 夕阳的余晖洒在几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废弃工厂渐渐被暮色吞没，只留下一阵晚风，吹散了余圣德最后的疯语。
夜幕下，一个空旷的广场附近。叶尘几人缓步走了过来，这地方乌漆嘛黑的，一点都不像是有店铺的样子。
叶尘几人的目光望了过去，在几人的视线内，前方只有一个位置有着灯光的闪烁，虽然灯光略显暗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