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可能存在周期性喷流……博文,观察可以,但务必保持安全距离。星际彗星的轨迹和活动存在不确定性,其彗尾区域的等离子体和高速尘埃粒子流,对我们的意识场存在潜在干扰。”
警告是必要的,科学的,但似乎并未能浇灭博文眼中(如果意识体有眼的话)那越燃越旺的火焰。
“陈伯伯,”博文的意念带着一种异想天开的、令人屏息的试探,“您说过,我们的意识旅行,本质是信息感知和意念的同步移动,速度取决于我们锁定和跟随目标的能力,理论上……是可以很快的,对吗?”
我和陈博士的意念几乎同时一凝。傅老先生的精神场也泛起了一丝微澜,那并非阻止,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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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是这样,博文。”陈博士谨慎地回答,“但高速意味着风险。感知负载急剧增加,信息流可能过载,对导航精度要求极高,一旦‘锁定’的目标发生突变,或者计算出现微小偏差,意识就可能像脱缰的野马,在惯性下失控,甚至……‘迷失’在信息乱流之中。”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尝试用意念去主动‘跟随’一个如此高速、且非受我们控制的自然天体,这在我们所有的模拟和预案中,都属于高风险行为。”
然而,博文那颗属于孩童的、未被完全规训的冒险之心,已经被那柄“冰剑”彻底点燃了。他的意识聚焦在那颗高速彗星上,散发出一种无比强烈的向往。
“可是……它就在那里啊!”博文的意念几乎在“呐喊”,“它从那么远的地方来,飞得那么快,身上一定带着好多好多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它像……像大海里冲浪的人遇到的最棒的那道浪!我想……我想试试……能不能‘站’到那道浪上去!”
“星际冲浪……”我捕捉到他这个绝妙的比喻,意识中不由得泛起惊叹的波纹。这孩子,用最童真的语言,描绘了一个何等壮丽、又何等疯狂的图景!
傅老先生的精神波动终于清晰地传递过来,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而是一种引导式的提问:“博文,你想如何去‘冲’这道浪?用你的意念,去贴合它的频率,去感受它的速度?你可知道,这需要何等集中的精神,以及……放弃自身稳定坐标的勇气?”
“我知道,爷爷!”博文的意念坚定起来,那是一种混合了冲动与决然的复杂情绪,“我不想只是远远看着。我想知道它有多快,想知道跟着它飞是什么感觉!就像……就像骑在最快的摩托车上,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那样!但这次,是用想的!”
陈博士沉默了,他的数据流在高速运转,评估着各种参数和风险。最终,他传递来一个复杂的信息包,里面包含了那颗彗星(博文已私下将它命名为“冰封旅者”号)的精确轨道、预计的喷流活动周期、彗尾等离子体的密度分布,以及一套简化的、用于意识同步和紧急脱离的谐振算法。
“智林,为博文构建一个动态缓冲屏障,频率与他同步,但核心稳定锚定于我们。”傅老先生最终拍板,他的意念沉稳如磐石,“我们在此处,作为他的灯塔。让他去体验吧。有些风景,有些感受,不亲身置于其中,是永远无法理解的。”他又对博文说,“记住,孩子,感受,但不要沉迷。速度是工具,是现象,而非归宿。你的意识,永远要知道归途在何方。”
“是!爷爷!谢谢陈伯伯!”博文的喜悦如同爆炸的超新星,瞬间照亮了我们共享的意识空间。
准备工作在瞬息间完成。陈博士调动能量,在博文的意识场外围构建了一层柔性的、动态的“冲浪板”——一个高度复杂的缓冲和信息过滤场。我则全力运转导航计算模块,将“冰封旅者”的轨道参数与博文的意识输出频率进行预耦合,就像为即将发射的飞船设定初始轨道。
“锁定目标:‘冰封旅者’。”博文的意念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决绝。“同步开始!”
下一刹那,我感觉到了“剥离”。
不是物理的,而是感知上的。博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