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轨道修正参数瞬间传递给他。“利用喷流的反作用力,顺势调整姿态!把它当成浪头的推力!”
陈博士的数据流也同步到达,精确指出了喷流的持续时间、强度和方向角。
博文的精神在那一刻绷紧到了极致。我们能感受到他调用全部意念,去理解、去执行那些复杂的数据。那是一种在极限压力下的学习与适应。他的意识轨迹在空中(虚空中)划出一道惊险的弧线,非但没有被喷流击飞,反而巧妙地借助那股力量,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横向机动,从一个相对危险的区域,转移到了彗核上方一个更为“平坦”(相对而言)的区域。
“成功了!”博文的意念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巨大的成就感,“我……我利用了她的‘脾气’!”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跟随,开始尝试与这颗彗星“互动”。他像一个真正的冲浪手,在巨大的浪壁上寻找着最稳定的滑行面,躲避着暗流(喷流),利用着起伏(彗核表面的结构)。
速度感愈发纯粹和极致。周围的星空扭曲成了流动的光之河,色彩斑斓却又冰冷无情。时间感也开始变得怪异。相对于我们这些处于“静止”参照系的观察者,博文的主观时间流速似乎在微微变慢(相对论效应在此速度下已开始有可感知的影响),但他的精神活动却因为高度兴奋和紧张而显得异常活跃和“快速”。
他开始描述他的感受,意念断断续续,却充满了惊人的画面感:
“星星……星星都变成彩色的线了!前面是蓝色的箭,后面是红色的纱……我们(指他和彗星)像在一个永远也穿不出去的彩虹隧道里!”
“下面(彗核)……好黑,好冷……但我能‘感觉’到它里面在咕噜咕噜响,像冻住的汽水……它是不是……也在呼吸?”
“快!太快了!脑子好像……好像要跟不上眼睛(感知)了!但……但是好过瘾啊!比游乐场里所有东西加起来都快一万倍!”
他甚至尝试着,将一部分意念探入彗星那宽广的、幽蓝色的离子尾。那是由太阳风(尽管此地远离太阳,但恒星风普遍存在)和宇宙射线电离彗星物质产生的等离子体。他的意识刚一接触,就如同手指插入了高压电流(同样是感觉模拟),一种强烈的、麻痹般的“刺痛”和“灼热”感传来,同时还夹杂着大量混乱的、来自太阳风磁场和彗星自身电离过程的复杂信息流。
“哎哟!”他瞬间缩回了意念,“尾巴……是带电的!又麻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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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亲身的、略带“疼痛”的体验,远比任何教科书上的描述都来得真实和深刻。
就在博文逐渐适应,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极速的“冲浪”时,危机,如同潜藏在浪涌下的暗礁,悄无声息地降临。
“冰封旅者”号彗星,正直直地冲向一片极其稀薄的、古老的超新星遗迹残留物质区。这片区域在常规天文观测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物质密度仅比周围的星际介质略高一点点。陈博士的广域传感器之前捕捉到了这一信息,但在评估风险时,认为其对于宏观天体(如彗星)的影响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
然而,他们低估了这片微观不均匀介质,在接近0.15c的相对速度下,对一个紧贴着彗星表面、依靠极其精密的意念同步来维持“冲浪”状态的意识体,所能产生的扰动。
仿佛高速行驶的赛车,冲进了一片肉眼难以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湿滑路面。
首先察觉到异常的是我。导航模块的实时反馈数据流中,代表博文意识轨迹的曲线,开始出现高频、低幅的异常抖动。这种抖动并非来自彗星本身的运动,而是来自外部介质对彗星运动状态的、极其细微的干扰,被放大了。
“警告!检测到轨迹基准漂移!外部环境扰动超出预期阈值!”我立刻将警报传递给陈博士和傅老先生。
几乎同时,博文的共享感知通道里,传来了他惊慌的意念:“不对!它……它在抖!比以前厉害!我……我有点抓不住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