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出发!”
没有声音,但在跨越某个无形界限的刹那,一种清晰的感觉攫住了我们——仿佛从平静的湖面突然坠入了汹涌的洋流。原本近乎虚无的太空,此刻充满了无形的力量。星团的集体引力场如同一种粘稠的介质,开始对我们产生拖拽和加速。
最初的感觉是整体性的,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将我们拉向星团的核心方向。周围的星光开始产生微妙的多普勒效应,前方的星星微微泛蓝,后方的则略显红移,这是我们整体速度在增加的证据。
“很好,初始加速阶段正常。”傅教授的声音在意识连接中响起,冷静地播报着,“准备第一次轨道修正,三分钟后接近节点A——一颗F型主序星。”
随着我们深入,引力地形的起伏变得更加明显。我仿佛能“感觉”到身下是深邃的引力山谷,前方是隆起的丘陵。我们需要精确地控制“下滑”和“攀爬”的时机。
四、 穿梭:星辰间的引力之舞
接近节点A了。那颗F型恒星在视野中迅速变大,散发着清冷而明亮的光芒。它的引力井像一个光滑的漏斗壁,我们的意识轨迹正沿着漏斗的内侧螺旋下滑。
“感受引力的方向,”傅教授引导着,“不要抵抗,跟随它,但在最近点(近星点)来临前,准备好‘蹬踏’的动作。”
这是一种极其精妙的操作。意识本身没有推进器,所谓的“蹬踏”,是在近星点利用我们自身意识场与恒星引力场的极端梯度相互作用,进行一次强烈的、定向的“排斥”或者说“反射”。这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对引力场变化的敏锐感知。
速度在疯狂飙升。恒星的光芒因相对论效应而变得刺眼且扭曲。在抵达那个理论计算最近点的瞬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现在!”
一股强大的、自我催动的意念从我们聚合的意识体中爆发,并非物理力,而是一种信息层面的剧烈操作,类似于在引力场的“弹簧”被压缩到极致时,猛地松开。刹那间,我们没有被拉向恒星,而是像一颗被精准抽击的网球,沿着一条新的切线方向,以远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被猛地甩了出去!
一次成功的引力弹弓机动!速度矢量发生了显着改变,我们获得了一次巨大的加速。
但这仅仅是开始。这条“引力高速公路”上,布满了多个类似的交换点。
节点B:一对双星系统。它们的引力场相互缠绕,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八字形引力地形。我们需要从它们共同拉出的引力“峡谷”中穿过,利用它们的相互运动带来的动态引力场,再进行一次加速和转向。这如同在两名配合默契的舞者之间穿梭,利用他们手臂挥舞的力量将自己抛向远方。
节点C:一个由数颗较小质量恒星构成的松散引力焦点。它们的集体引力形成了一个宽阔而平缓的“盆地”。我们并非近距离掠过其中任何一颗,而是利用这个“盆地”的整体势能,进行了一次长时间、持续性的加速,如同冲浪手驾驭一道宽阔而有力的浪涌。
每一次接近,每一次转向,每一次加速,都是对计算精准度的验证,也是对我们在极端引力环境下操控意识能力的考验。傅教授不时地点评,讲解着不同引力构型下的动力学特点,将这趟高速穿梭变成了一堂无比生动的实战天体力学课。
傅愽文的表现更是令人惊叹。孩子的意识似乎对引力场有着天然的、直觉性的亲和力。他常常比我们更早地感知到引力的细微变化,有时甚至会下意识地做出微调,让我们的轨道更加平滑、高效。他的意识在引力场中,就像海豚在水中一样自如。
五、 巅峰:引力聚焦与意识协同
旅程过半,我们进入了星团内部引力场最复杂的区域。这里,多颗大质量恒星的引力在此处相互叠加,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引力聚焦区”。仿佛所有的引力线都在此收敛,空间的扭曲达到了顶峰。
按照计算,这里将是整个加速过程的巅峰。我们需要以极高的精度穿过这个
